郑文秀还写道,曹义黎有次喝多了向她抱怨曾大强的事,说要不是想保护自己的名誉,他绝对不会再跟这种人来往。郑文秀也因此非常担心曹义黎的安全。但曹义黎当时向她保证,安全不是问题,就是钱的事儿。
这些事,在警察调查曾大强死因时,郑文秀都没有透露,当时她心中仍有幻想,坚信曹义黎不会杀人,尽力维护着他的名誉,不肯说出他为什么被勒索。她固执地认为,只要警察没能从曹义黎这儿找到决定性的证据,就会转而调查别人。
这些日记,聂羽峥光是看完,就花了整整一周。他断定,在囚禁禾诗蕊的过程中,曾大强并非一直扮演控制者的角色,他对待禾诗蕊绝非“放松警惕”和“良心发现”这么简单。一个心理学名词出现在聂羽峥脑海中,这种心理状态极为罕见,全世界能找到的资料寥寥无几,曾大强真的产生了那种心理异状吗?
一组刑警对曾大强死前七年内的调查也有了结果。跟他一起做过工的人说,他性格古怪,脾气很差,曾因□□被抓过两三次,后来“改邪归正”。他做工不上心,赚得不多,但生活却还总是过得去,大家曾开玩笑问他是不是有别的外块,他说自己的闲钱都是打牌赢来的。有一段时间他忽然到处问,有没有人要□□,说自己一个亲戚家里实在过不下去,准备把新生儿送人。大家都猜测是他的私生子,可他一直独居,也从来没固定的女友,这种猜测压根儿站不住脚,后来他不问了,大家也就淡忘了,这事儿一直没有后续,只听说他因为性格关系,跟亲戚们都不怎么来往,也不知哪个亲戚会托他问这种事。有人反映,曾大强被人打过,别人问起来他只说打牌赖账被揍了。从此后,他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很消沉,做工更加懈怠。
“□□……”贾亚烈冷哼一声,“查曾大强案时,稍微近点儿的、在本地的亲戚我们都走访过,没有人困难到孩子都养不起。”
沈子平表情凝重,“难道说禾诗蕊曾经怀过一个孩子?对呀……被囚禁这么多年,这种事并非不可能。但曾大强家里没有任何小孩子用的东西,这个孩子要不就是没生下来,要不,生了,但是丢弃了或者……”
聂羽峥又回想起母亲生育时的险境,对旁人而言,巨大的精神刺激都终生难忘,更何况当事人。他定了定神,说:“把日记中的时间点和曾大强工友提供的情况时间点比对——曾大强四处询问是否有人□□之后的几个月,他开始买贵重的化妆品给禾诗蕊,之后,疑似被人殴打,接着,曹义黎骂他是个傀儡和叛徒,他整个人变得很消沉,一年之后死亡。我觉得,促成他这种转变的不是曹义黎的钱,而是禾诗蕊的自我觉醒,并对他实施心理操控,让他从曹义黎的战友变成了敌人。被囚禁,因而产生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这很合理。但在仍旧遭受罪犯控制的情况下,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几乎不可能自愈。如果禾诗蕊有过一个孩子,那么这个不知所踪的小孩很可能就是她的心理转变的一个重要节点。”
☆、第96章永别旧时光(1)
“关于这个小孩的事,禾诗蕊并没有跟我们说。”贾亚烈皱眉。
聂羽峥释然,“如果她真有过孩子,不会轻易说的——这是软肋。”
沈子平重重呼一口气,“问题是,到底生没生下来!”
聂羽峥说:“人质从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状态下忽然觉醒需要很大的心理刺激。国外有过一个案例,好几个女人被囚,通通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互相争风吃醋且不谈,甚至帮罪犯虐待同伴,即使同伴被杀,依旧没能觉醒。如此看来,禾诗蕊是受了更大的刺激后,自我意识才回到正轨。我的推测是——生了,但是曾大强怕婴儿哭声太大惊动别人,选择丢弃或者……杀害。”
“禾诗蕊受到的身体和精神伤害,比我们想象得大得多……”饶锡几分不忍,长叹一口气。
沈子平一鼓作气,忍下所有的怜悯和同情,咬牙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要找到这个孩子,既然这是禾诗蕊的软肋,相信一定能让她说实话!”
一个年轻刑警匆匆进了会议室,“打扰一下,那个……外头出了点事。沈副,您下去看看?”
……
约莫七点,家政公司的红姐刚把厨房收拾干净,听见开门声,迎出来打招呼。“小祝,回来了?聂先生还没回来呢。”
祝瑾年笑着应了一声。她刚搬过来的时候,红姐叫她“聂太太”,她蛮不好意思的,就让红姐改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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