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因为青兰,他才有机会对娄琛剖白心迹。更何况刚刚青竹才救了他一命,将功补过,他虽已不再信任青兰,但这活罪却足以抵消。
刚巧进房送药的青竹闻言顿时喜极而泣,跪在高郁面前不住的磕头致谢。
可高郁却只抬手道:“不用谢我,多谢谢阿琛才是。我做这些都是因为阿琛,只要阿琛开心……就好。”
高郁说这些的时候一直注视着娄琛,目光温柔而深情,似将一腔情意都藏在了眼神里。如此直白的青竹看了都害了臊,赶忙找了个借口逃出门,不敢再进房间去。
碍事人走了后,高郁总算得了清净,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他的眼神一时更为肆无忌惮起来。
娄琛把药喂完之后起身去放药碗,高郁就侧过身,斜依在床边,目光像黏在娄琛身上一样。
娄琛刚走到桌边,他便微微的眯起带俏的桃花眼,眉间含情,目敛秋水,柔声叫着:“阿琛……”
那声音带着病后未愈的喑哑,像带着钩子一样,撩人心魂,娄琛闻之浑身一震:“殿下有何事吩咐?”
高郁挑起嘴角一笑:“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
娄琛:“……”
高郁醒来后,竟不知为何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对着他时无论说什么都未语先笑不说,还粘人的紧。
只要娄琛走出他的视线超过一炷香的时间,便会不顾伤口崩裂的可能,起床寻人,非要人在眼前他才安的下心来。
索性许是因为找不到他们,城中这两日戒严,青竹的小院儿也有人来搜查过,娄琛无处可去只能留在院中。
可娄琛这会儿实在不知怎么同高郁相处,生怕他提及那天的事,因此只能找其他的事转移话题。
可有句话说,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高郁哪能让娄琛如愿。
瞧了眼正准备以放碗为借口离开的娄琛,高郁狡黠一笑,拍拍床铺:“阿琛别忙了,碗就放那儿吧,一会儿青竹来了自会收拾。你过来陪我坐会儿好吗?阿琛……我头晕。”
这话一听便只是借口,但配着高郁略带倦意的面容和脆弱而期盼的眼神,却极其说服力。
娄琛自知若不遂了他的意,高郁定不会罢休,只得轻叹一声走了过去。
“殿下可好些了。”
娄琛的手指并不修长,常年握剑的他指节微凸,掌心甚至带着一层薄茧。但就是这样一双手,轻柔的按在高郁的头皮上,指尖带气,力度均匀,舒服的高郁眯起了眼睛,差点叫出声来。
“好些了。”高郁原本只是想找个借口将娄琛留下,却没想到对方真的替他按起了头部。许久没有体会过这种骨头都□□起来的感觉,高郁心中激荡,鼻尖泛酸,差点泄露了情绪:“阿琛果然心灵手巧,这么一按便真的不再疼了……”
“殿下过奖了。”娄琛这门手艺的确精巧的很,上一世高郁从西北回来之后,常被梦魇所困,夜不能寐。
娄琛看在眼里焦急的不行,却苦于没有办法,只的找御医求助。
那御医也是侍奉过两代帝王的老人,一听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教了娄琛这样一个方法——将内力蕴于指尖,轻揉头部几个重要穴位,以内劲疏通筋经脉,促进气血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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