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夷则的小厮笔架唤来。
“你家少爷呢?”他道。
笔架道:“刚还在漱玉阁,可那边开始唱戏了,怕女客们说话不方便,几位少爷都走了。”
他说的委婉,似是而非,徐衡不悦地挑眉。
“我问你家少爷人在何处!”
笔架吓得一抖,跪下道:“大概是出府了,往……往哪里去了?小的也不知道啊,但是之前见了哥舒将军。”
哥舒?他不是昆恩可汗的旧部,后来因不甘受始毕利可汗驱使,故而投降大梁的吗?早就料到这回苏勒特勤进京,这些突厥降将会有所行动,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也和他们搅在一起。
“算了,他回来就让他马上来崇德院……不要惊动郡主,她难得高兴一此,不要打扰她了。”徐衡的声音似带着落寞,一甩袖,示意笔架离开。
笔架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凭什么郡主心情一好,少爷就得回避,难道少爷是活乌鸦不成?可想想徐夷则时常阴鸷的脸,笔架也忍不住窃笑起来,正想着,就见徐夷则回来了,赶忙把徐衡的话转告与他。
徐夷则来到徐衡房中,先请了安,徐衡却久久未曾叫他起身。
“不在人前,你大可不必这样拘泥于父子的礼数。”良久,徐衡才踌躇着开口。
徐夷则依旧伏在原地,不假思索地道:“为父亲请安是我的分内之事。”
随后又是良久的沉默。
徐衡叹了口气,道:“听到你这样说,我很欣慰……真的很欣慰,可有些事情是上苍注定的,改变不了。我今日也见到他了。”
“是慧明禅师吧。”徐夷则没有丝毫惊讶。
“你都看到了?方才我们在南府门外时,你也在吧。”徐衡道,“你找哥舒为的是什么?”
徐夷则道:“上次随陈青去潭柘寺的正是我,自然知道慧明禅师为丰则诊病的时日,就算今日不在南府,也不难猜出,父亲一定会去见他。至于哥舒将军——这是我和苏勒的私事,父亲似乎答应过我,绝不过问有关突厥的任何事由。”
徐衡道:“那你也该知道,我和慧明禅师见面时,已经把真相据实相告了。”
徐夷则不语,算是默认。
徐衡又道:“可我不明白的是,你本可以亲自告诉他,而你为何不肯呢?他毕竟才是你血浓于水的亲人。”
徐衡还要说什么,却被徐夷则打断了,只见他抬起头,无波澜的双眼看向徐衡纠结且不解的愁容。
“那不能证明什么。”徐夷则道,“血缘只能证明我在这世上的来处,十余年的养育教诲才决定了我的去处,人人皆有来处,却未必有去处,是父亲的悉心栽培让我找到了合适的去处。到底是养育教诲之恩重于血缘。我与裴家不过是素昧平生,您才是我的父亲。”
徐衡怔住了,虽然他早就知道他们的父子之情并非空谈,更不逊于那些亲生父子,可真的从徐夷则口中听到这些话时,心里依旧百味杂陈。
“这我都知道。”徐衡道,“可是这样的话,以后不许再说了,他若知道,在九泉下也会痛心。”
“人死后万事皆空,哪里还会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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