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宾馆。说好了十一不回家了,跟他们几个找虾哥玩去。”
杜逢雨想过,若是贺天明没接电话的话。
他知道这通电话不是贺天明想要的。
童年时期随着父母工作频繁搬家,杜逢雨又是个害怕孤独的小鬼,却每次都不得不跟朋友讲再见。后来好不容易被许诺了安定下来,他自然是十分想要融入到新的环境里去,交往一些没那么容易就分散的朋友。
小孩子对于外来者的排斥比想象中要来得强烈,杜逢雨经历过几次搬家更加明白这点。他从小就是个敏感的小孩,虽然总是掩饰以毫不在乎的模样。
人总是要向环境学习着点东西,而至于杜逢雨小时候最初学会的,便是观察别人的情绪。
他后来便习惯了这样做,为了避免玩游戏的时候再次被小集体抛弃在煤堆里或是一直被迫扮演妙蛙种子,杜逢雨决不去挑战任何有可能会遭受到拒绝的人和事。
例如那束康乃馨。
小姑娘扭捏着对花的品种表示不满,捂着脸一溜烟儿跑上了校车,可杜逢雨知道她在隔着窗玻璃悄悄看自己,也知道第二天小姑娘会愿意做游戏的时候牵着自己的手。
他才不是那种当众告白跳楼求婚的笨蛋。若不能确定别人同样喜欢他,不能确定自己的行为会被对方接受,他才不会动弹一步。
他可以走剩下的九十九步,但前提永远得是别人先走了第一步。他得知道对方会允许他走这九十九步,至少在他走到对方面前的时候会得到一个拥抱,而不是尴尬的回避。
而贺天明是他的缓冲垫。从小就是。
他知道贺天明总是能够接受他,接受他不是那么听话的乖小孩,接受他任何突发奇想的怪点子,愿意陪他去买康乃馨。也永远会接受他不太好的那一面。
而杜逢雨在他面前永远不需要犹豫那几秒来观察。他在贺天明面前永远是最自在的。
他不用怕暴露自己,不用怕说任何话,做任何事;也不怕说错任何话,做错任何事。因为他知道贺天明不会因此而排斥他。
除了“被自己喜欢”这件事。杜逢雨观察了接近一年的时间,终于有了八九成的把握,贺天明会接受他的,会允许这件事的发生。
但他不确定贺天明会不会允许自己现在突如其来的番外篇继续发生,若是不允许呢?那岂不是比现在更坏的局面?
他曾经想过或许人生真的会如贺天明曾经给他规划好的剧本一样,如他希望的,十年后二十年后,各自带着家庭街头相遇重逢,才发现没什么大不了的,互相之间早就放下了。
但万一呢?万一电话打通,那以后的以后是不是会更惨,二十年后街头偶遇,一个假装接电话一个假装去厕所,四目相对如同陌生人。
可他没有放下,起码那么几年过去长大成人也还没有。
贺天明握着终于挂断了的电话,手心里的汗水黏腻得发痒。
那里面的旋律戛然而止,即使五音不全如贺天明,也总觉得那首轻柔和缓的调子停在了不该停的地方,那不是一个小结的结束,也不是高潮唱过了以后。
他握着手机,颇有点茫然困惑地靠墙蹲了下来,蹲在巷子里,紧紧盯着对面的墙。稍远一点的地方树荫浓密,风抚河柳,婀娜如少女的纤腰。再稍远一点的地方,他现在喜欢的女孩子坐在亭子那里喝着奶茶。
夏日里的蝉鸣薄得很,远远不像是那个已经逝去的夏天。
贺天明将手指伸到了眼镜下面,有点困惑地按着眼皮下面,心想现在的蝉是不是都被人逮了吃了。
不能出声,不能出声。
贺天明忽然发现自己或许还是有一点音乐细胞的,也或许是某个人曾经教了他太多遍直到放弃,即使手机那端的声音与他原先熟识的、这么些年偶尔回忆里清晰如昨的声音有着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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