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么回答。”桔年忽然无比迫切地想听陈洁洁的答案。
陈洁洁说:“我告诉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她,也许根本就没有理由,只是因为她是我女儿。”
桔年哑然了片刻,但有些东西也因此而变得明白了。也许这就是她比不陈洁洁的地方,不管这些年她怎么悉心照料,可是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答案也显然易见,但是就是她答不上来。因为也没法告诉非明,她喜欢非明,非明已经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但所有的补衷都只因孩子身上有着巫雨的影子。
非明要的却是不问因由的母爱。
孩子的心很简单,却比成人更容易感受到纯粹。
“你不能这么任着她欺负。”韩述为她愤愤不平。
桔年低头说:“其实也不是,我本来就跟非明没有任何血缘……现在她亲生妈妈出现了,
我……我也算放下了一个担子,这对大家都好。”
她的声音平淡而漠然,也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回避里边的非明,接着又对陈洁洁说:“你进去看看她吧,她一直在等你。待会医生办公室有些交代,你跟我一块去。”
“你……”韩述看着陈洁洁走进病房,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只能顿足,指着桔年道:“你叫我怎么说好呢?”
桔年却叫住了不甘心就此离去,放任陈洁洁轻易赢回孩子的韩述,“你为什么非得说点什么呢?”
其实她大可以让这一幕更惨烈些,相视痛哭、依依不舍、拥抱述说、翻出旧帐、流泪道歉、相互谴责……这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可那又有什么意义,除了让所有的人看起来更痛苦更可怜更难过,然而桔年最不缺的就是这些,她已经受够了。更重要的是,这样艰难的过程仍旧只会指向一个结果,该走的还是会走,因为这是非明自己的选择。
许我向你看》下部第二十八掌他们终于一家团聚2009-05-0810:46
桔年仍是非明的监护人,在正式的手续办下来之前,她征得陈洁洁的同意,便在医生办公室里签下了非明的手术同意书。关系手术的风险和可能导致的后遗症,医生也向她们阐述得相当清楚。手术可能成功,也可能让非明的生命立刻终结,即便是顺利,也许她会留下各种后遗症,除了失明,还有可能行动不便,甚至瘫痪和智力受损。这些都是可能,只有一样可以确定,那就是不管怎么样,非明却再也不会是个健健康康的正常人。
陈洁洁说:“我不管,她真的熬不过去,我陪她到最后一刻,她就算残废或是成了植物人,只要有一口气,我都会守着她。”
她和桔年一样都见证过死亡,爱着的人,哪怕他不再完整,只要他活着,只要还能摸到他的脸,终归是上天留有一丝余地,总好过天人永隔的遗憾。
手术安排在六天以后。在非明的一再请求下,陈洁洁决定在初五那天把她带出医院,去她生父,也就是巫雨坟前看看。医院那边倒没有实质性的阻拦,因为谁都清楚,即使她去了也什么都看不见,但这很有可能是她最后一个心愿,也是最后一个机会。
陈洁洁并不知道巫雨葬在哪里,所以桔年必须要带路,非明视力受限自然行动不便,那条路并不好走,是故韩述也自告奋勇地出现在一行中。
其实,桔年自从出狱后找到过那坟墓一回之后,就再也没有到巫雨坟前去过,她一直拒绝相信巫雨死了,也不相信他就躺在一堆黄土之下,所以她下意识地躲避着他的埋骨之地。这一次,也许韩述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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