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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绿芽问:“什么许公子呀?”

“许公子你都不知道?”黎维娟说,“物电系大二的许开阳,家里很有钱的,长得又很不错,我们班好几个女生都暗地里说起过他,听说还没有女朋友呢。”

“看来你是暗地里把线索摸清了。没有女朋友,那你不就是还有机会?”朱小北说。

黎维娟讪讪地说:“人家怎么也看不上我们呀。”

“快别这么说,我们黎维娟同学多好呀,再也没有比你更加根正苗红的了。”朱小北说道。

大家一番讨论下来,除了郑微和朱小北外,卓美加入了烹调社,何绿芽加入了文学社,黎维娟加入了学生会,只有阮阮哪个门都不入,她的理由只是怕麻烦,有那时间还不如去图书馆看书。

在大学校园里,要想辨别出新生和老生并不难,那些喜欢好几个男生或女生兴高采烈地结伴而行的是新生,两人手牵手在小道上闲逛的是老生;离上课时间还有五分钟拼了老命地往教室冲的是新生,上课铃响了许久还揉着眼睛慢腾腾地朝教室蠕动的是老生;眼神热烈而向往,对未来四年充满希冀的是新生,两眼无神、笑容暧昧的是老生……当然,有人更喜欢这样区分,在饭堂吃到一条虫子尖叫不已的是新生,看到碗里没虫子就感觉惊讶得不敢下咽的是老生。

不管怎么样,相对于高中三年的酷刑,大学的生活无异于天堂,面对乍然松弛下来的学习生活和无人监督的自由,很多人都感觉如同笼子里放出来的鸟,兴奋地扑腾了一会儿翅膀,一下子却不知道该往哪儿飞。据何绿芽说,她大一上学期快结束的时候,都还在梦里反复梦见又重回高考前的那一段时光,吓出一身冷汗。

郑微第一次对逃课的启蒙来自于号称“江湖百晓生”的老张。出于应付的心理,加入围棋社后她也去过社团所在的活动室好几回。有时是放学后去,有时是没课的时候去,不管她什么时候到了那个全活动中心最破败的场所,都可以看到老张的身影。终于有一次,郑微忍不住说出了心里的疑惑,“老张,你怎么什么时候都在,不用上课吗?”老张不以为然地一笑,“傻姑娘,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像你们一样每节课都屁颠屁颠地去上?与其在无聊的课程里虚耗我宝贵的青春,还不如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当时郑微暗自想,难怪别人都说围棋社是留级社,我可不能这样。

即使是大一,工科生的课程也是排得比较紧张的,除了四门专业课之外,还有公共外语和马哲、法律基础之类的公共必修课,基本上每天的课程安排都是满满当当的,偶尔没课的时间都用在应付没完没了的微积分作业上了。

郑微在一个下雨的早晨放纵了自己的瞌睡虫,以头痛为理由拒绝脱离自己的被窝去上课。忐忑了好一阵,发现后果不但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严重——甚至可以说没有后果之后,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地胆大妄为了起来,除了专业课不敢缺席,害怕落下了就跟不上之外,那些公共必修课则是能逃即逃。起初她还会让阮阮给她捏造一张假条塞给班干,但是在所有非绝症的病由都用完了之后,索性假条也不打了。这种情况在她爸妈各出了一半的钱给她添置了台电脑之后愈演愈烈,宿舍里的逃课之王就是她和以好逸恶劳着称的卓美,偶尔也多上一个同样对马哲头疼的朱小北,几个人闲着就在电脑前大看特看小影碟店出租的肥皂剧,韩剧、日剧、港剧、美剧、国产剧、台湾偶像剧,荤素不忌,有时看得忘我,就连吃饭都是下课回来的阮阮给打包回来。

阮阮虽然也不是每节课都听得聚精会神,但是她的原则是没有特殊情况就不逃课,宁可神游,也要亲临现场。用她的话说,郑微都逃得那么厉害,要是她也一样,像她们这种住混合宿舍的,班上有事情传达有可能都不知道,何况不幸遇上点名什么的,总得有个人顶住呀。

平时班上都是纪检委员打考勤,尽管阮阮递上去的假条造得如此拙劣,但是看在美女恳求的眼神之下,也念及活泼娇憨的郑微在班里的好人缘,纪检委员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要是遇上了铁腕的教授,事情就没有这么好收拾了。郑微就有一次胆大包天地翘了《土木工程概论》,给她们上这门课的是号称土木系三大杀手之一的李老教授,该教授上课之前如察觉到空着的座位超出了他的忍耐极限之外,便会一丝不苟地点名,末了,还在讲台上勃然大怒地一拍桌子,“我的课也敢缺,也不打听打听我李某人是谁,本学期点名两次未到,期末成绩一律为零!”

这种时候,在宿舍里看碟看到热泪盈眶的郑微便会在两节课的间隙看到气喘吁吁跑回来通风报信的阮阮,然后立刻换好衣服,由阮阮扶着在下一节课开始前回到教室。由于她们的课程向来是两节课连上,所以在看到一脸怒气的李教授时,郑微的虚弱就益发显着,“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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