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仍旧是聂家的持股。而且聂东远名下的股票全部被冻结,孙平的却没有,这倒是不幸中的万幸。
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舒琴看聂宇晟两只眼圈都是黑的,好像一只熊猫,于是问他:“睡不好?”
“睡不着。”聂宇晟苦笑,作为一个临床外科医生,即使医院上班是晨昏颠倒,即使他常常六天一个班或者八天一个班地轮转,即使生物钟改来改去,但失眠这种情况,还是很罕见的。
“治失眠我有绝招。”盛方庭说,“开车去高速公路上飙一阵,回来就睡得着了。”
“你别乱撺掇人。”舒琴连忙说,“在中国飙车是违法的。”
盛方庭笑了笑,倒没说别的。后来回去的路上,盛方庭像是随口问问的样子:“你跟聂宇晟,虽然已经分手了,可是关系还是挺好的啊!”
“怎么,你吃醋啊?”
“没有,我就觉得,你们俩跟兄妹似的……不对,姐弟,好像总是你照顾他多一点。”
“不是你叫我跟他走得近些吗?而且你也知道,我跟他在美国的时候就认识了,就是我父母逼我跟你分手那会儿。那时候他潦倒着呢,连饭都没得吃,身体又不好,我可怜他啊,留学生在外头都不容易,尤其是穷学生,所以接济他多一些。后来才知道他竟然是聂东远的儿子,跟自己有钱的爹赌气,不要他爹一个子儿。这会儿好了,他爸一出事,他倒忙得……父子总归是父子,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
盛方庭又沉默了一会儿,问她:“你觉得东远这事情,会怎么样?”
舒琴以为他只是问问自己的看法,于是照实说了:“当着聂宇晟的面,我当然安慰他,不过我觉得情况不太好。聂东远要是在香港回不来,家里这班人都不知道会动什么歪脑筋。聂东远虽然是最大股东,但架不住天高地远,自己没办法回来。聂宇晟又是个外行,管理层想要糊弄他,可比糊弄聂东远容易多了。永江的例子不就在那儿摆着吗?”
永江原来是食品快消行业着名的公司,也是业内率先聘用职业经理人管理的公司。没想到后来发展成总经理夺权,跟董事长分庭抗礼,竟然总经理召开董事会,试图架空董事长。一时间业内人人侧目,后来永江的董事长终于重新夺回了公司的控制权,还起诉总经理违法出卖公司利益,打了轰轰烈烈的一场官司。最后的结果是元气大伤,永江食品一蹶不振,这么多年都没缓过劲来。
舒琴自言自语,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在跟盛方庭说:“不过我觉得东远不会这样,聂东远是最大股东,即使股权被冻结,投票权还在。聂宇晟在关键的时候,一票就能否决掉。”
她看了盛方庭一眼,说:“你不是一直对东远有心结吗,为什么现在很替它担忧似的?”
盛方庭没有再说话。车窗外是城市的夜色,夜半时分,路灯似一串串明珠,高架桥上仍旧有很多车辆,车灯闪烁,像是一条流光溢彩的河流。他随手打开音响,CD里是舒琴放的一张唱片,盛方庭没有听过这首歌,只听一个男声磁性而低回地唱:
我从来不曾抗拒你的魅力
虽然你从来不曾对我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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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微笑地看着你
我的情意总是轻易就洋溢眼底
我曾经想过在寂寞的夜里
你终于在意在我的房间里
你闭上眼睛亲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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