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珩的背影明显僵了僵,随即坦然地“嗯”了一声。
“……您既然喜欢那个人,怎么不向陛下说说,请陛下赐婚?”
姜珩沉默许久,淡淡道:“远在天边……触不可及。”
沈止立刻放心。
果然是他想多了。
他放心了,却还是睡不着,呆呆地看着姜珩,姜珩呆呆地看着书,也看不进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姜珩低声叫:“沈静鹤。”
沈止刚有了点睡意,不愿意开口应答,干脆装作自己睡着了没听到。
姜珩叫了两声,见没回应,这才起身走到榻边,拿起薄被给他盖上,盯着他又发了会儿呆,直至听到外头的脚步声,这才悄无声息地回到书案旁。
在房门被敲响前,姜珩已经压低了声音道:“进来。”
装睡的沈止心情复杂,颇有种诡异的负罪感。
殿下还真是……体贴啊。
外面的人依言直接推门而入,弯了弯腰正要说话,又被姜珩冷冷暼了眼,声音依旧压得低低的,有种男人才有的低沉磁性:“声音小点。”
飞卿一愣,飞快瞄了眼躺在软榻上的人,脸色顿时不太好看,又被他强压下去,声音低低的:“属下见过殿下。”
姜珩“嗯”了声:“查到了吗。”
“查到了。”飞卿忍不住又多看了榻上的沈止两眼,神色有些犹豫。
姜珩道:“无妨。”
飞卿只好道:“果然北镇抚司有奸细,不出意外应当是南镇抚司从外头找去的人。圣上此次似乎真的准备彻查一番,只是线索断得干净利落,纵然知道有问题,也查不出什么了。”
或者说,皇帝暂时还不想为了自己的这个倒霉女儿真正动手去查一查。
飞卿自然不敢说出来。
“人呢?”
“查到他出了京城,属下一路跟去,追了几日才追到他,只是……”飞卿眉间笼上不安,头埋得更低,“他已经死在一个破庙里,身边散落着一些银子,贴身带着几万两的银票。属下拿回来同流羽对了一下票号,是假的。”
姜珩顿了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重点却不在死人身上:“假银票?”
飞卿见他注意力转移,从怀中摸出银票递上书案。
早在宣和十五年,朝廷便流出了官家银票,比钱庄印行的银票面额普遍要大,都盖有户部官印,只是印发得少,大多也是用在诸如添置粮草等公事上,一般都是大商贾或者官家人在用,年底会进行回收。
姜珩拿起那张朝廷银票反复看了片刻,冷笑一声:“他们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飞卿垂头不语。
姜珩却不再多说什么,点点头道:“辛苦了,下去歇着吧。”
飞卿欲言又止,姜珩猜出他想说什么,淡淡道:“就是他,下去吧。”
事不过三,姜珩说了两遍下去,飞卿不敢再违背,退出书房前还轻手轻脚地关了房门。
猝不及防听到这些事的沈止内心复杂。
他安安静静地躺着,要死不活地反思:我到底为什么要躺在这儿装死。
阿九啊阿九,你们出去跑跑腿,买买家用,跑得真够远,买得真不一般,值得这御前一等带刀侍卫的职位了。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沈止依旧处于知道了大秘密的不安之中,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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