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赵水光在拾掇东西时,掉出本小本子,上面什么都没写,背面却是工工整整的四行字迹,地址,邮编,号码,赵水光望着这样青涩的笔迹突然想起这样初识的第一天,无限唏嘘。
原来,那时以为不大容易记得的事情可以转眼变成擦不掉的回忆。
晚上的时候,10点就熄灯了,然后就是楼上学姐乒乒乓乓敲脸盆的抗议声,在宿管阿姨的一声暴吼声下,一片寂静。
赵水光她们躺在床上开始笑,大家才第一天认识都没太多话,又加上一天下来很累,很快也睡了。
苦了赵水光这夜猫子,在床上干瞪眼啊,平时这时候还在家上网呢,现在死活是睡不着的,打看手机回读一天的短信,盯着那人的名字看了半天,电话居然震起来,来电显示是同一个人,她呆了呆,赶紧按了接听,宿舍里很安静,她也不敢大声,轻轻“喂”了下,那淡淡的声音传过来:“还没睡?”
她“恩”了声说:“等一下”披了外套,蹑手蹑脚从上床踩下来,听下铺彭彭睡熟的鼾声,笑了下,“吱呀”一声轻轻开了门出去。
外面走廊也很安静,郊区的天空看得到几颗星星,还有笑得咧得像嘴角一样的月亮。
“在外边?”他问
“恩,你呢?”她踩着步子往晾衣台那走,沿途听见有的宿舍还在夜聊。
“在外面吃饭,进去吧,外面冷。”他的清爽的声音隔着手机冷冰冰的金属壳子穿过来,在这样的夜里突然让她全身上下热和起来。
她说:“没事,不冷,南京很热。”
他低沉的笑声传过来,烫着了耳朵,烫红了脸,突然想起上次见面的那个夜晚,仿佛这个人就在身边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换了话题,说:“和你说,学校很大,都是红色的建筑,就是没有大树……”
在电话那端细枝末节的讲着,想那人还没回来,先用自己的眼睛代他看看,慢慢讲给他听,多好。
其实她不知道,那人上月已在学校周围买了公寓,早开车路过这块红色的建筑不下十次。
但他还是静静听着她絮絮念念的声音,想象着她神气的眉眼,嘴角不知觉地上扬。
北京的夜晚风很大,谈书墨和老友聚会,喝了点酒,算算时间该打电话了,不知道这孩子第一天怎么样了。
站在会所的门口,靠着柱子,拨出号码,听到她“喂”的一声早已温柔地漾开了眉角。
每个人接电话都有自己的特点,赵水光这孩子,喂的时候自己不知觉拖高了尾音,让人觉得特别精神。
他听着她兮兮索索的忙碌声,想像她的小动作,抬头看向同是笑得咧开的月牙,风吹过来,酒气也散了大半,心情舒畅。
那日,北京的天气不大好,车子来来往往,身处在城市高楼,钢筋水泥里,那样的人,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按着电话,靠在金壁辉煌的酒店门外的朱漆柱子上,也不在意招惹了多少目光,只是侧着脸嘴角上扬,闲适地站在那里,偶尔轻声说的话随风送到耳朵里却冲散了,明明是清清淡淡的一个男人周身却散发出温暖美好的气息。
那一夜“蝴蝶飞过城市高楼开出了花”BY日光倾城–卡奇社
一室阳光
高中的时候老师会说等你们考上大学有的是大把时间享受,赵水光每次想到这句话,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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