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试试看。”
我放下手中的书,接过,随便地按了一个和铉,琴便叮叮咚咚地响起来了。是的,这是我见到的最好的一把琴,音质沉着、飘逸、华美。
我在地上坐下来。低头想了想,轻舒五指,琴声飘飞出来。随着音乐,我轻轻地唱,这是一首《橄榄树》:
不要问我从那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甚流浪流浪远方流浪
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
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为了宽阔的草原
流浪远方流浪
还有还有为了梦中的橄榄树橄榄树
不要问我从那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麽流浪为什麽流浪远方
为了我梦中的橄榄树
老莫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我,又似乎没有看到我;他好像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飘渺的、他无法触及的人。我看着他。他的眼里有了某种亮晶晶的东西。他没有等我唱完,便出去了。
我唱完这首歌,心里毕竟舍不得这把琴,有随便地弹了几首熟悉的曲子。我听着这幽寂里的琴音,有灵魂出窍的感觉。
坐着发了一会呆,然后站起来,把琴装进盒子里,走出了他的书房。
老莫斜靠在客厅的沙发上,他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又似乎在想着什么。
“老爹,我走了。”说着,我走向大门。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我在门边停下来换鞋。
他忽然说:“那把琴送给你了。”他并没有抬头看我,声音也低沉得类于呓语。
“噢。那我下次再拿吧。今天我还要回一下公司。”
其实,我是不想带走那把琴的。吉他,除了他,我还想弹给谁听呢?
☆、十五
老李的需求明显地多了起来。
也许有的事情就像嗑药一样。开了头之后,便直接上瘾,拦都拦不住。他的约会要求就像是跑发了性的马步,滴滴答答地越来越密集。有时,不过是刚刚分开了一个钟头,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辟头就是这么一句:“我又想你了,怎么办?”
我往往笑而不答。这种笑只不过是一种礼貌的回应,笑着的背后还藏着一点点的——烦。
在公司里的工作,老李干得更带劲了,性子却变了。公司里的人常常在他爽朗地笑过之后,转过头来——纳闷:他有啥高兴的,值得这么笑?他的这种转变,却是皆大欢喜的。担心工作从他那儿不能过关的人,会得到细致的分析和可行的建议,即使是不满意的批评,也是在蜜糖里滚过,甜丝丝的。
他与我相遇时,虽目不斜视,眼角却藏不住笑意。
他约我时,我有时赴约,有时推脱,用了很好的借口。他也并不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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