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公司的年饭定在一月底,那天大家早早的收了工,坐在办公室里神侃,就等着下班时间一到就杀往事先定好的酒店,有的人夸张的很,午饭都没有正经吃,扬言要午饭晚饭一起解决,遭到大家一致炮轰,计划一上桌就给他们灌醉,哈哈,总之办公室里一派节前的喜悦景象。
我是当年加入的新员工,又是有名的工作狂,业务上屡创佳绩,情路上也受了不小的刺激,所以得到大家灰常的优待,菜没吃几口酒却灌了不少,我开始还装着跟没事人似的坐那儿傻笑,后来根本都坐不住啦,直往旁边同事身上靠,“严翔,你还是去洗手间吐了吧,吐出来好受点,”
“不吐,我舍不得,呵呵”我都这样了还能有模有样的学贺岁片里的情节呢,真是太有才了!
架不住大家的劝说,我拒绝了同事要扶我去洗手间的好意,自己摇摇晃晃的溜达到洗手间去了,我关上门,对着马桶开始运气,我吐!我再吐!我怎么他妈的就是吐不出去呢?
这时隔壁单间的门拉开又关上,“哇!哇!”那哥儿们吐得那叫一个畅快,只怕连苦胆都一块倒出去啦!
我正幸灾乐祸的笑话别人呢,一股酸液冲出喉咙,“哇!呕!”得,哥们儿嘢,谢谢啦,这下我总算是也吐出去啦!
我趴在马桶上喘了会儿气,推开门出去,下意识的想看看隔壁哥们儿什么样,好歹也是同患难的兄弟,而且多亏了他我才吐出去的,他也正好打开门出来,我们四面相对,全都傻了眼。
没有想到我们再次见面会是这么的狼狈,他的眼睛由于呕吐有些充血,眼神很暗淡,脸色灰呛呛的,衣服领口敞开,裤子上还有一滩污渍,整个人没有一点生气,那个意气风发玉树临风的阿铮哪儿去啦?
我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睛紧紧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烧熔了吞进肚子里。他也微张开嘴,干涩的嘴唇动了动,喉结上下咕隆着,我看得出他的激动,说吧,说你想我吧,说你还爱着我,只要你开口,我就会义无反顾的扑进你的怀里,再也不离开,说吧,阿铮,求求你快说吧!
“雷哥,你怎么样?”一切都在阿航推开门的瞬间结束。
我收回如火的视线换上冰冷的表情,王者般从他们的身边昂首走过,感受到他刹那的心痛,也体会到自己遭受的彻骨悲伤,我迎着阿航吃惊的视线,旁若无人的离开。
洗手间的门可以隔开彼此的身体,而我的心门却无论如何也关不上啦,无数个念头无数只手紧扒着门缝想从里面冒出来,他过得不愉快,他过得并不好,他应该还惦记着我,那些念头抓挠的我异常的烦躁,我没有回包房,而是一个人走出了酒店,外面飘起了雪花,我低着头,听着脚下咯吱咯吱的声音不知不觉的竟然走到了他家楼下。
我找了一个隐蔽的树荫下站定,说不清楚为什么来,也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见他,我就那样站着望向小区的大门口,不知道过了多久,没有树叶的枝干无法阻挡漫天的飞雪,我的头发肩上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我已经感受不到寒冷,我也忘了去想自己到底要何去何从,我仿佛融入黑暗,融入风雪,融入脚下的大地。
一道耀眼的车灯滑过我的面前,是辆灰色的路虎,我知道那是他的其中一辆座驾,精神为之一振,身体也跟着震动了一下,抖掉了身上的几块落雪,我下意识的迈步向前,但抬起的右脚吃力的悬停了几秒后又落回了原地,我看见阿航扶着他下了车,车子是阿航开回来的。
我退后,更深的躲进树影里,咬着下唇看着他倚在阿航的肩头,脚步沉重的走向单元门口,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面,我在心里默念一、二、三……直到十楼那几扇熟悉的窗口亮起灯来。
我痴痴地想着,他在给他做醒酒汤吗?他在帮他脱掉外套吗?他在给他放水洗澡吗?他……不用想了,因为灯灭了,窗口一片黑暗,我也陷入一片黑暗,我的眼里心里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暗。
我傻傻的站了很久,直到电话响起,同事焦急的问我在哪里,我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支吾着说遇到了一个朋友所以先走了,他们埋怨我半天,我匆匆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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