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张安夷就是极出名的人。阮慕阳记得在自己嫁给谢昭一年后,张安夷便中了状元,入了翰林。
后来她隐约听见过谢昭提起张安夷,皆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恨极了又拿他没办法。
想到这里,阮慕阳手指拨动着珍珠,语气里带着经年的感慨和极大的自信预言说:“他啊,一定会成功的。”
她话音刚落便有脚步声由远及近。阮慕阳以为是替她去找东西的珐琅回来了,也未在意。
“竟不知我在夫人心里是这样的。”
温和中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惊得阮慕阳一紧张,手中的力气变大,竟把发簪上的珍珠生生拨了下来。
珍珠从梳妆台滚落在地,发出了一连串清脆的声响。一下下都像弹在了她心尖上,让她慌得无以复加、无法言语,想再活一世的心都有了。
张安夷弯腰将珍珠捡起,徐徐走到了梳妆台前将珍珠放下,透过铜镜瞧着垂下眼睛不敢看他的阮慕阳,薄唇弯起说:“明日我派人将夫人的簪子修好。”温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娇惯和揶揄。
第三章定力不好
背地里说不熟的人好话背发现比背地里说熟人的坏话被发现还要尴尬。
阮慕阳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回头。
她先是瞪了瞪一旁低着头像做错事了一样的点翠,再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张安夷。
他已然去沐过浴了,洗去了身上的酒气,穿上了一件像是平时在家常穿的青灰色长衫,整个人看起来自有一种风骨,清爽极了。
对上他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阮慕阳的心狠狠地跳了跳,假装镇定地移开了眼问:“怎么不叫我去服侍你更衣?”
幸亏张安夷是个君子,不爱为难人。
“身上有酒气,怕熏着你。”说话时,他看着阮慕阳的目光有些恍惚,像是真的喝得有些多了,“你可还好?”
意会到他是担心她喝了那杯烈酒,阮慕阳笑了笑说:“起初有些头晕,现在好了。”上一世被冷落后,她借酒消愁,竟然把酒量练起来了。这一世也变得能喝了。
“倒是你怎么样?”她问。
张安夷勾了勾唇:“有些晕。不过今日找我喝酒的太多,没轮得上他们。”这个“他们”说的是谢昭他们。
这样温和的男人,即使喝多酒了也是安安静静的。
想到他说谢昭没轮得上的情景,阮慕阳有些想笑,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时候不早了,休息吧。”张安夷走向床榻。
点翠会意,带着丫环们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随着房门关上,通明的灯火和喧闹声仿佛都被隔绝在外,屋子一下子静了下来,静得阮慕阳似乎能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
看到张安夷坐在床榻边像是在等她,她拢了拢头发,暗自吸了口气站起身走向床榻。
“你睡里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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