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文亮心里忐忑,低头不语。
“你小子别以为吃了亏,你看看这。”老天爷歪着头。
白天那个急速下落的铁锨,虽然受到阻挡变了方向,但铁锨刃还是把脖跟处划了一道口子,肩膀上还有血迹没擦干净,脖子也肿了。
“今天的事真是对不起。”心里踏实了,看样子没有再打的意思了。
“没事,听点长说你小子命挺苦的,八岁母亲没了,后来父亲也没了。这样,我比你大,你就管我叫大哥,以后谁敢欺负你尽管来找我。”
“好,谢谢大哥。”
“谢什么谢,咱哥俩以后不准这么客气。”
八队队部站满了人,社员们把青年往屋里让。
一个胖墩墩的小媳妇蛮能张罗,如果这里是个大家庭的话,她就是这里的主妇。社员们叫她“佟大娘们”,也有干脆叫“大娘们”的。
墙壁上,方形小木匣里响起了哀乐,哀乐伴着沉痛的声音。
“高山在痛哭,大海泪涛涌,惊天动地的噩耗啊!振撼全球。”
会场一下子静了下来,人们都竖起了耳朵。
“中国□□中央委员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国□□□□,极其悲痛的向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宣告,我党、我军、我国各族人民敬爱的伟大领袖,国际无产阶级和被压迫民族,被压迫人民的伟大导师,中国□□中央委员会主席,中国□□□□主席,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名誉主席□□同志,在患病后经过多方精心治疗,终因病情恶化医治无效,于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零时十分在北京逝世------”
所有的人惊呆了,谁也不相信自已的耳朵。这是真的吗?□□怎么会死呢?在中国人民的心中,□□永远不会死,是神吗?不是,只是人们从未想过□□会死,也没人敢这样想。
有人开始抽咽,接着哭声一片,有的老年人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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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青年点的路上,一个个低着头,没有往日的嬉闹。
章娅莲拉了一下赫文亮,“嗳,哭了吗?”
“没有,只是有些害怕。”
“怕什么?”
“□□没了,咱们国家咋办啊。”
“别想那么多。回去后到我屋里来一下。”
“有事吗?”
瞅了一眼赫文亮。
“好好,我跟三姐走。”
声音很小,只有并排走的两个人能听到。
回到宿舍,章娅莲从外表是竹篾编织的箱子里取出一个纸包递给赫文亮,“拿着。”
“什么?”
“问那么多干嘛,拿回去不就知道了?”
赫文亮想打开纸包,章娅莲将他推出门外,“回去再看吧。”
没有回宿舍,来到房头,迫不及待地打开纸包。围脖,一个用灰色粗毛线勾织成的,两端是一个个小穗的围脖。围在脖子上试了试,暖呼呼的真好,摘下围脖爱惜地在脸上贴了贴。
回屋的路上,赫文亮脚步轻飘飘的,身子直想往上蹿。
“上哪去了,怎么才回来。”
刚一进屋丁龙就问上了。
刘新明接着说:“上三姐那去了吧,看样子一定有好事。”
赫文亮认下章娅莲这个三姐后,不但当面叫,背后也叫,时间一长就都跟着叫起“三姐”来了,就连卜月秋,葛祥旺也这样叫。
按捺不住心里的欢喜,“看!”从怀中掏出围巾,“这是三姐给的。”
几个人围在一起,刘新明摸摸围巾,“真不错。文亮,你有这么个三姐真让人羡慕。”
丁龙说:“别羡慕,等我什么时候高兴了也给你找一个。”
“算了吧,有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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