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尚珣见我神情似为不悦,忙解释道:“世萱妹妹不要误会了我的意思……”
“我并不觉得自己误解了你所想要表达的意思。”我正色道,“你不必对我有所愧疚,我也更不想因为这份愧疚,而接受你给我的这个位置,这个位置本就不属于我,我断不会觊觎,将来若是真有一日能够重回紫禁城,我们之间也按如今定下的位分,你为长,我为次。”
宁尚珣见我态度如此坚决,刚想再说什么,却还是犹豫了片刻,话始终没有说出口来。
萧赫听我言罢,沉默了半饷,忽的开口讲道:“尚珣,世萱,是我对不住你们俩……”
我与宁尚珣都没想到萧赫会说这样的话,相视一愣,我与她一道握住了萧赫的手,宁尚珣只是咬着嘴唇眼里带泪,却始终说不出一言,我又向她伸出手,她起初楞了片刻,复又马上领会了我的意思,伸出手也握住了我的手。
我望向宁尚珣,又看了看萧赫,说道:“你是我们二人的夫君,没有对得住与对不住之说。”
萧赫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我的脸颊,说道:“世萱,你太懂事了。”
是生活让我过早学会了懂事,是这过去十多年的生活,像是无可退去的烙印一般,深深地铭刻在我心中,每每忆起往日种种,唯有辛酸苦楚,无可言说。
马车在萧府门口停了下来,我们一行人下了马车回府,府上已经在东侧替宁尚珣收拾好了院落,就等着她搬进去住了。萧娆领着宁尚珣去了东院,萧赫则陪着回到了房里。
甫一进门,萧赫便把房门给合上,我估摸着他有话要单独对我说,便问道:“有什么话不能当着面儿说?”
萧赫的心里其实也能体会出我的委屈,但就眼前来说,他并不能将一碗水端平。
“世萱。”他平静地叫了我一声,停顿了片刻,又道:“紫禁城破之时,我被父皇安排的人马暗中护送出京城,一路逃往山西,当时情景混乱,另外一路人马负责护送我东宫之中的女眷,但之后却没有了消息,我人至山西,离京城数百里之远,根本无力打听到关于京中的任何消息,就这样我与尚珣失去了联系。”
萧赫叙述地很平静,即使这段过往满斥腥风血雨,可在他口中将来,却只是像在讲一个从前的故事一般。
“尚珣是宁老太师的嫡长孙女,她的父亲宁毅源又是我父皇不可或缺的权臣之一,她十二岁时便被送进宫养在我母后的身侧,十七岁时由父皇钦点册封成为我的太子妃。直到国破,她陪我度过了五年的东宫岁月,为我打点礼行内事,克尽孝道,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蜷居庙观,清苦度日……所以,我怎么忍心再让她过这样的生活呢?”
五年的朝夕相处,五年的结发夫妻,这些我都未曾拥有。
我没有接他的话,我知道,他想告诉我宁尚珣的苦,想让我知道,他们曾经有过五年的夫妻相濡之情,他断不能再让宁尚珣流落在外。
他走近我身侧,帮我理顺了额前的碎发,望着我的眼睛说道:“世萱,你的委屈,其实我都知道,但……”
“但宁尚珣的委屈也是委屈,我知道,萧赫,你不用再说了,我并不计较这些,她是你的结发之妻,是大明的东宫太子妃,你同我讲这些话,无非是想让我体谅她这些年来受过的苦……”说道这里时,我声已哽咽,可是萧赫,我没有办法告诉你,我这些年所受的苦,每一件、每一幕、每一事,都在我心理上造成了难以磨灭的恐惧,阿玛死后,福临的争锋相对,设计陷害,如今想来,哪怕是紫禁城中磅礴的高墙长阶、华贵的楼阁危宇,每每忆起,在我心中都像是噩梦中的场景重现。
可是我没有人可以说,哪怕萧赫是我最亲近的人,我却一个字也不能告诉他。
我总是劝解自己要忘却过往的仇恨,唯有好好生活,才是对自己最大的负责,可是,那些充满痛的回忆,又怎么肯放过我?它们在我委屈之时,总会自动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折磨着我。
“世萱。”萧赫见我不说话,深叹了一口气,继而道:“我……知道你很懂事,是我……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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