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在那个现在气势依然强大的女人身上。不由得冷哼了一声，别了头往别处看。
明镜上来就是对着汪芙蕖一通明里暗里的嘲讽谩骂，而后就转身向明楼，“你回上海多久了？”
“一个多……”没等明楼低声下气地说完，明镜一巴掌就招呼了上去。
汪曼春一惊，立马转过头站起来对着那边质问道，“你凭什么打人？”
眼前浮现的是那件被紧紧抓在手里的血衣。
“我在管教自己的亲弟弟。”明镜蔑视地扫了汪曼春一眼，“碍着你汪大小姐什么事啦？你是我们明家什么人啊？”
汪曼春滞了滞，犹存的理智克制了自己争锋相对的冲动。
“……今天晚上，你要是不回去，明天早上就不要再姓明了，你改姓汪吧。”明镜轻轻地对明楼吐出这一句话，话里包含的意味却万分沉重。
“明楼不敢。”明楼低下头应着。
汪曼春看着这个只有在自家大姐面前才会那么低声下气的男人，想起来当年他听从姐姐，不敢丝毫反抗就将她一个人留在上海的绝情。
眼前的血衣依旧那么刺眼，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师哥，你不能回去！”
一旦回去，那个老女人又会打你了。
可她在明楼看过来的眼神中，只看到了深深的警告和不满，没有对她的一丝一毫的情意。更没有相恋时第一次被明镜责骂后还对她笑着说“没事，我会处理好”的宽抚和疼惜。
他到底是变了。
曾经那样美好的爱情，当真一点都没有剩下了？
“汪小姐，我想给你一个忠告。”明镜转过身来对着汪曼春，“过去的事情，你还是忘了的好。”
她看了一眼边上不敢吭声的明楼，继续道，“你只不过是我家明楼翻过的一本书罢了。当然，也许他兴趣来了，可能会再重新翻上一遍。但是我向你保证——只要我明镜活着，你这本书，永远落不到他的床头上。”
明镜的话语如当年一般，尖酸刻薄，像一把尖刀直直地戳进她的心里。
“您可别把话说绝了。”汪曼春此刻眼眶里已含着痛苦的泪水，冷笑着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
“汪曼春！”明楼一声断喝，可是，终究是迟了。
她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看着明楼，看着明楼眼里此刻毫不掩饰的诘责与厌恶，一颗心终于空落落的着地了。
碎成两半。
“你终于把话说明白了！”明镜逼近她，“我也告诉你汪曼春，我明镜今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以为明楼能让你活得过明天吗？”
明镜冷厉的眼神紧盯着汪曼春，一字一句道，“我们家明楼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汪曼春含着眼眶里的泪水，心里的疼痛让她都快站不稳了。同时，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怒喊着，发泄着，叫嚣着。
明镜，总有一天，我汪曼春会要你好看！
“大侄女”，汪芙蕖实在看不下去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这是何必嘛。”
“哎呀，汪叔父。”明镜毫不客气，“这是您的侄女在开口咒人，她在这里自取其辱，都是拜你们汪家长辈所赐！我对你们汪家的家教，实在不敢恭维！”
“告辞了。”
汪曼春就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师哥把明镜送到门口，又转过身向宾客们道歉，像没刚才被扇巴掌那一幕似的，有条不紊的解释，又调回了沙龙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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