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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顺势坐在她的身边，他们前面是橘红和紫色交相辉映的晚霞，天文台上有些冷，她给他们俩各施了个保暖咒。

“上次你在这里找到了我，”斯内普说，“这次换我。”

他说的是很久之前，卢平变成狼人差点咬伤他的那次，他们也曾在天文台上聊天，然后重归于好。

那时候她还很迷茫，她问男孩：“为什么你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呢，西弗勒斯？”

男孩回答：“什么定义了你，什么成就了你，什么使你成为你，这就是你应该去往的方向。”

现在她已经获得自己的答案，虽然是以一种她从未想过的惨烈方式。

“那天我去见了埃德温。”她抿了一口黄油啤酒，开口道。

斯内普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我想他对安吉拉的爱是真的，”她说，“他先于我看到了安吉拉可贵的部分。”

“我们现在明白也不迟。”

“安吉拉的父母明天就来，”她低声说，“他们想要见我。”

“别想太多，他们感谢你还来不及。”

“我知道……”她说，“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摆脱不了这种想法，要是我当初能再多注意她一点呢？要是我能再早一点发现呢？”

——那她是不是就不用死了呢？

这句话藏在沉默里，没有说出口，但显然斯内普已经明白了。

“这对你不公平，你没有丝毫义务去拯救任何人。”

“我的叔叔，霍华德，”维多利亚慢慢地说，像是在回忆什么，“你应该知道他是美国人，他教会了我一些不同的道理，他总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为我之前所有的无动于衷而感到羞愧，西弗勒斯。”

男孩嗤笑一声，“你不能让他人的命运困住你自己，这非常愚蠢。对你而言最重要的，理应、也必须是你自己的命运。从没有天降的责任，你只需要学会享受力量。”

维多利亚明白了他为什么选择了Voldemort，他们何其相似。

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喝了一口黄油啤酒，突然笑了起来。

斯内普疑惑地看向她。

她想起一个月圆的夜晚，男孩曾经言辞尖刻地嘲笑她的懦弱，嘲笑她甚至不敢用自己真实的身份。

于是她举起酒瓶和他的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做到了，西弗勒斯，我说出了我真实的名字。”

布朗夫妇在第二天的下午到达霍格沃茨。

布朗太太的眼睛又红又肿，衣着和言行却非常得体，维多利亚猜想她大概不希望自己见到安吉拉的时候是非常糟糕的样子。

他们站在安吉拉棺木的旁边，布朗太太朝里面看了一眼，又抽噎了一下，但很快速地又把眼泪擦干。

布朗先生看见站在不远处的维多利亚，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可以走进一点。

“你一定是多洛雷斯吧，”他说，“安吉拉提起过你很多次。”

他们显然没有读过预言家日报上维多利亚·斯塔克的英雄故事，悲伤早已让他们疲于做其他任何事，于是还叫着她‘多洛雷斯’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