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衣不置可否的笑笑,从鼻孔不屑的哼了一句:“你脸皮的厚度,旁人不知,我清楚的很。”
北寒衣仍是肆无忌惮的欺负司马君荣,终究是出了事。那原本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在北寒衣伸手往司马君荣胳膊上拧了一圈时,恰恰被皇后一眼撞上了。
北寒衣唯一记得的便是那日天蓝得几乎像水晶般透亮,微风阵阵,家雀儿在檐上叽叽喳喳的叫着。他与司马君荣在八角宝亭里喝茶下棋,聊着聊着便谈及后宫佳丽,那时司马君荣撇了嘴道:“后宫佳丽要了有什么用?我若得了帝,只要寒衣你一个人就够了。”
北寒衣伸手毫不客气的拧了司马君荣一把,司马君荣还没把嘴咧开喊疼,倒被亭外一声呵斥吓了一跳:“北寒衣!你对大王子做了什么?!”
北寒衣惊了一跳,站起来垂头立在一旁不再言语,皇后头顶凤冠,步步莲花碎步的走来,拉起司马君荣的袖子一看,白皙的胳膊上,一道青印子,皇后当场发飙,非要打死北寒衣以示惩处。
司马君荣拦着皇后,只道:“本王子不许任何人碰寒衣,谁敢动他一根手指,本王子定手刃了他!”
此话犯了皇后大忌,不仅未能护住北寒衣,反而让北寒衣挨了好一顿揍,若不是杨有福机灵的去请了主上来,北寒衣估计得昏死过去。
那时司马君荣在他床边哭的稀里糊涂,北寒衣从没见过司马君荣那般失态过,他迷迷糊糊的劝司马君荣:“你哭什么!我还活着呢。”
司马君荣握住北寒衣的手,眼里一时全是怨毒:“若本王子日后得登帝位,定要杀尽伤你分毫之人!一个也不留!”
“那岂不是暴君?”北寒衣含混不清的笑话着他,意识渐渐远了。
那年司马君荣与北寒衣才不过舞勺之年,正是意气风发情感混沌敏锐的年纪。
而北寒衣一直当那句话是司马君荣一时气话,直到今日,出了徐玟宿这么一出,让他顿时恍然大悟,司马君荣登上帝位一个月后,皇后突然暴病而终。他想,也许皇后之死与他也脱不了干系。
原来司马君荣是个暴君。
北寒衣突然忍不住呵呵笑起来,先时只是小声的自嘲般轻笑,而后却是疯癫似的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哭,一边狠狠的颤抖着。
司马君荣被北寒衣古怪的笑声惊醒过来,他伸手压住北寒衣的身体,焦急道:“寒衣,你怎么了?你快清醒清醒!”
“暴君!你是个暴君!”北寒衣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精神透着古怪。只一直叫嚷:“暴君!暴君!你这个暴君!”
司马君荣心里直叫不好,提声道:“杨有福,去把那群庸医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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