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愣地站在原地,甚至不知道怎么向言晟发火。
他连恋人之间常见的小脾气都不知道怎么发,小心翼翼的耍赖已经是他的极限,前一日的乖戾似乎是假的,言晟仅仅用了一个毫无温情可言的晚上,就将他打回原形。
他看着言晟走过来,认命似的悄声叹息。
言晟擦干手,看了看时间,还早。
季周行坐在床沿上,浑身紧绷,手心发汗。
如果这时候言晟要让他做什么,就算不用强,他也会照做。
手也好,嘴也好,身体也好,言晟让他做的事,他从来不曾拒绝。
根本不知道如何拒绝。
这个人像平静海面上突如其来的万丈海啸,像晴朗的夜空骤然杀到的闪电雷鸣,像陈年佳酿里悄然浸入的一滴毒酒。别人避之唯恐不及,他却甘心走进巨浪与暴雨,甘心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可笑又可怜。
言晟停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强作镇定,挺直腰背,努力挤出一丝强硬。
他害怕言晟让他做什么,害怕看到一个言听计从的自己。
那已经是他仅有的尊严了。
空气近乎凝滞,卧室像一个巨大的胸腔,回荡着空洞的心跳声。
言晟突然笑了,转身出门,脚步声越来越远。
他茫然地看着门口,嘴角终于抖了一下。
言晟端着温水回来,另一只手上还有一盒感冒药。
他接过水杯,看见言晟掰出三粒放在手心。
“张嘴。”
他的嘴唇碰到了言晟的手指,言晟看着他将药吞下去,弯腰掀开被子,待他钻进去后替他掖好了被角,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直起身子时说:“今天早些睡。周远棠回来了,到时肯定逮着你灌,你最好赶紧好起来,不然挨不过他们的整。”
“嗯。”季周行将下巴从被子里挤出来,本想问聚会还有哪些人参加,孰料话一出口,就成了“奚名去不去?”
被子里的手用力攥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因为年少时与奚名的矛盾,在一起之后他极少提及奚名。
与言晟闹得最厉害的一次就是因为奚名。
那年他16岁,正在天上天下老子最大的中二巅峰期,伙着一帮人在学校篮球场堵了言晟,飞扬跋扈,吊儿郎当,自以为帅气无双,实则蠢瞎狗眼。
跟言晟说“当我老婆吧”时,他歪着脑袋抖着腿,装出来的十恶不赦表情看在言晟眼中,就是一个大写加粗的纯傻逼。
言晟冷笑着将他拨开,他的一群小弟立即围上来。言晟根本不搭理,只说:“季周行,我不想对无关的人动手,你让他们散开。”
季周行说:“你先答应当我老婆!”
小弟们喊:“当老婆!当老婆!当老婆!”
言晟眼角一勾,转身一拳打在吼得最起劲的男孩脸上,冷漠地动了动手指,“喊啊,继续喊啊?”
被打的人抱着头哇哇大叫,其余小弟退的退,跑的跑,没多久篮球场上就只剩下二流子似的季周行,与将校服穿得归归整整的言晟。
言晟说:“滚。”
季周行双手插在兜里,新打的耳洞上戴着一枚闪闪发亮的耳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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