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将我背后枕头撤去,扶我躺下,边掖被角边道:“我心中有数。尤仙说过这药喝了会神思倦怠,你且好生休息。”
时光流转,转眼又是半月过去,我勉强能够下床走动。
白朱君帅探亲至今未归,定是运气好遇到了游历归来的兔伯伯,被强留在家中。我一个人回白羽山景渊不放心,是以一直住在文华宫的客房里,每日早上去白羽山安排事情,午后去天府宫看看书玉。书玉一直没有醒来,脸色因长久未见阳光呈现出一种类似死人的苍白,身体冰凉如玉,他还活着的唯一凭证便是鼻尖微弱的呼吸。药君毫不吝啬药材,各种名贵药材灌到书玉嘴里却丝毫不见起色。众药官都认定书玉早已病入膏肓药石罔效,大家每日过来治疗不过是因为书玉还吊着一口气不好置之不理。也有可能是他们心中威严的天君表示书玉的情况他很重视,众人一致决定走个过场以示忠心。本着医者仁心,我愿相信是前者。
在天府宫的第五天,天光微沉,一件大事震惊了整个天界。向来相敬如宾的天君与天后生出嫌隙,天君一道命令将天后禁足在栖凤殿,非召不得外出。
午时刚发生的事情已经被各路神仙传出了多个版本。
其中主要的两个版本其一说的是天君与太子议事时天后执意要送她亲手做的糕点,太子在糕点中发现了使天君过敏的木薯粉,既然是天后亲手做的,未免有谋害亲夫的嫌疑,天君一气之下禁了天后的足。
另一个版本前景相同,没了木薯粉一说,一家人吃糕点吃的很开心场面一片祥和,天君一高兴随口夸了天后一句,天后一听骄傲了,将自己夸了一番之后又将同族的玲珑公主夸了,到此作罢也好,偏偏天后想着趁热打铁把玲珑公主嫁给太子做正妃,便奏了一奏,天君借太子刚纳侧妃新婚燕尔推脱,示意缓上一缓,天后乘胜追击讲了一大推,归纳为儿女婚事我亦可以做主,许是天后讲得太长了,天君零零散散误听为儿女婚事我做主,老虎屁股摸不得,啧啧,这下越权了,天君只得罚上一罚。
我在天府宫都能知道这么详细,足以证明流言传播的迅速,另一个侧面说明天界神仙都太闲,人一闲散就会失去基本的判断,所以他们在各流言中挑一个自认为合理的深信并传播。
任何一种说法我都不相信,毕竟天后的心计在那儿放着。但无论哪一种版本,景渊都在场,此事与他脱不了干系,那他在其中起多大作用?
晚上回到文华宫,晚饭时我假装无意提起今天听到的传言,景渊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仍低头为我布菜。
在我以为他会当成闲话听过时,他回答了我。“事情是发生了,顺序却颠倒了。”
“哦~在叙事中颠倒顺序就等于颠倒黑白呢。”我怕景渊总结一句就逃开话题,故意提高音调。
他了然道:“是母后先送的糕点,糕点中并没有木薯粉,父君吃了夸奖了母后。这时我才进殿,母后见有事要议,自然告辞回了寝宫。我随后只是提交了一份奏疏便告辞了。”
“此事与你毫无关系?”我不解道。
景渊淡淡开口,“诚然。”
我松下一口气,生怕他为了我犯下大逆之事。我端起手边的白玉碗,喝点鸡汤压压惊。
景渊慢悠悠道:“诚然此事全是我一手所为。”
啪,满地碎玉,我吃惊地望着景渊。
他若无其事的拉过我的手,反复检查,“是太烫了吗?”
我抽回手,“她是你的亲生母亲。”
景渊神色一暗,“她不是,她不配,阿滢,她是害死我娘亲的仇人。”
“什么?”从未听闻天君还有其他侧妃,难道景渊竟不是天君的儿子?
“我娘亲是父君身边的一个宫娥,因眉眼酷似一个人,父君一次醉酒后将她错认了。按规矩天君临幸宫娥该有位份,翌日父君清醒后只字未提位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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