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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花了很大的力气,从销售科到技术科再到生产车间。由于客户行业的不景气,当时的工作难度相当大。终于在我的不懈努力下,一扇扇紧闭的大门敞开了。在阿克苏蹲点有一个月,当签订了供货合同等我们的货发过来后,我还一直在车间跟班,怕操作工因为对产品的生疏而应用不当使我的努力前功尽弃。

我几乎每天定时给客户哪里跑。

我当时住在阿克苏一个建设兵团下属的招待所。招待所不很大,顾客也不是很多。

新疆的阿克苏处在高纬度,九,十月份,有着不同于内地的极昼现象。也就是说,白天的时间特别长,往往到了晚上十二点,天才黑下来,早上四点多天就亮了。

和内地的很多城市相比,阿克苏是个小城市。城市人口二十万,但是在南疆,因为汉,维吾尔,回,柯尔克孜以及俄罗斯等三十多个民族聚居,显得非常的热闹。

我在那里的那段时间,正好是古龟兹(念qiuci)文化艺术节。那些盛装的少数民族到了晚上,成群结队地在街上狂欢,阿克苏在古代就是龟兹古国啊。

我同屋的郭旌旗经常在下午等我回来后就说:“朋友,出去看狂欢去啊!”

跟他在一个屋里住了有几天,我发现这个来自阿瓦提的壮汉好像非常喜欢约我上街。

看街上的人群敲起手鼓,弹着冬不拉和都塔尔(新疆的两种弦乐器),看见那些明眸善睐的新疆姑娘甩开长辫子,还有那万人高歌的场面,我也非常地激动。一支舞罢,一曲歌罢,就听见我身边的郭旌旗用非常浑厚的男中音高喊:“亚克西!亚克西!(新疆语言,好的意思)”

可能怕我被澎湃的人流冲散了,郭旌旗经常紧紧地攥紧我的手。我感到有点疼,又不好意思说,当我看他的时候,他就匆匆把我的手松开。没有多大一会儿,在不知不觉中,他又悄悄地攥上了。

那些巴郎子(小男孩)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呼朋引伴的时候,郭旌旗就给我喊:“买格来(过来),朋友!”,等我靠近他的时候,他就有意无意地把我的腰用粗壮的胳膊环拥住。

新疆人的热情,我早就听说了。听郭旌旗说过,他老家是甘肃天水人,因为父辈支边,在离阿克苏一百公里处的阿瓦提县定居下来。他部队复员后,在阿瓦提一所小学里当老师。却因为要参加统一的职称评定,才跑来阿克苏参加考前的函授辅导。

我必须承认,自从有了性意识以来,最蛊惑我心智的莫过于男人,尤其是熟男那种强烈的来自于身体上的气息。当郭旌旗拉我手或者搂住我腰的时候,我的心砰砰砰地开始狂跳。

在学校里,尽管和同学们舍友们很亲密无间,但是,我从来没用过这样的感觉,那种麻酥酥的通电一样的感觉不时在挑战着我的矜持。

有种叫做修养的东西勒令我甩开他的手,有种叫做沉稳的东西要我挣脱他的环拥,可是又有一种叫做自我的东西,却让我沉迷其间,还唯恐郭旌旗早早撒手。

那是一种令人羞霾,向往,惶恐,渴望的反复矛盾的感觉。

如果是在西安,我肯定会挣脱他的手,因为西安是个很传统化的城市,人们都因循守旧循规蹈矩,这样手拉手会让人瞩目的。

如果在西安,我肯定会挣脱他的怀抱,在大街上,不避不躲地男男相拥,注定会被人笑话死。然而,在这个能歌善舞的少数民族聚集区,在这样万众狂欢的街头,好像这样的亲密动作根本就没有人看。

人们都沉寝在无比的欢愉中,我们这样的动作也许就是每个人看见了都会不以为意的,也许会认为只是一种对盛况空前的艺术节的一个小小烘托和配合罢了。

我喜欢熟男,喜欢和熟男亲密的肢体接触,最初就来自于这个叫郭旌旗的汉子。他和我一样高的个头,剃的非常干净的大络腮胡。黑红的脸膛,厚厚的嘴唇雪白的牙齿。很饱满的男性的胸膛,粗壮的胳膊和大腿,不管是走路和跳舞脚下都虎虎生风。

郭旌旗会非常多的维吾尔族舞蹈,很多次在我的鼓动下在房间里给我跳着看。

郭旌旗会唱很多维语歌曲,我很喜欢听,尽管我听不懂他的西西纳西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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