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总是嬉皮笑脸的没个正形。
偏这样一个不思进取没有算计的四品女官不知怎的竟是李庸在这内庭之中见过的活得最是自在轻松的人。无论心里怎么郁闷,和沈莙说上两句话总能立马放松下来,虽然也经常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李庸被派到上阳宫来也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其间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曾见沈莙这样‘生人勿近’过。心里存了疑虑,于是便放下了对牌一个翻身跃上了屋顶,瞬时就隐没在了夜色中。
李庸一路跟着沈莙,没料想沈莙最后居然是直直往惠嫔起居的正殿去了。
沈莙在里头呆了许久,从正殿出来后便在路上遇到了秦湄,此时从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端倪了,只和往常一样一路上说说笑笑。
“最近一段时间可有得忙了。”
秦湄被沈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糊涂了,
“再过□□日就是永福宫那位的生辰,因而她最近风光着呢,要忙也是永福宫忙,跟咱们有什么干系?”
沈莙冲着秦湄笑,瓷白的小脸上眉眼弯弯,叫人心生怜爱,
“为什么忙呢?嗯...因为直到赵氏生辰那日陛下都要一直宿在上阳宫。”
秦湄满腹疑惑,赵昭仪生辰前后陛下理应是多去永福宫才对,怎么会一直宿在上阳宫呢
偏偏沈莙说了这番话就死活都不肯再开口了,弄得秦湄心里郁闷极了。
好在这种郁闷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
深秋时节正是菊花开得最妙的时候,内庭之中更是借着这样的好时候办起了赏菊秋宴。第二日清晨,秦湄早早的便到到正殿伺候惠嫔梳洗,不料自己到时沈莙已在一旁服侍了。
平日里除非当值否则沈莙绝不可能起得早早的往正殿来伺候,而这一日平常专替惠嫔打理妆容的夏曲反而束手站在了后头,惠嫔身旁只沈莙一人在努力忙活。
秦湄心下纳罕,细看之下今日惠嫔较往日竟是毫不相同。惠嫔在皇帝面前一直是小家碧玉型的天真扮相,风格也一直定位在年轻活泼的娇俏佳人上。可今日却是在里头先穿了素底蓝边的对襟里衬,再束一层月白色精绣牡丹的细锦诃子,外头搭的是百蝶穿花的鸢蓝色光袖褙子,下着浅色褶裙,裙摆在地上绽放开来好似一朵明媚的绢花,长长的暗色绢纱披帛从双肩逶迤至脚踝处,随着惠嫔手上的动作而翩然舞动。
无论是出阁之前还是进宫之后,秦湄都从未见过这样的穿法。明明色调简单却又雅致非常,在这身衣裙的衬托下惠嫔竟像是九天玄女一般出尘脱俗,举手投足皆是一幅画卷。
沈莙忙完了服饰又开始替惠嫔倒腾发髻妆容,脑海里清楚地浮现着上一世在电视上看到的各类宫廷美人的打扮,势要改变惠嫔单一的妆发。
沈莙三下五除二地替惠嫔挽了一个半倾髻,成功地让她的上一任——夏曲姑娘看呆了,直到惠嫔的妆容完成依旧没反应过来。
在二十一世纪摸爬滚打的化妆技术连化腐朽为神奇都不在话下,对于惠嫔这样本身底子就好的人更是效果卓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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