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
沈莙还抱着一丝希冀,觉得姬桓没准是要拿自己当人质或者像陆铎一样给姬浔添添堵什么的。可惜姬桓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直截了当道:
〝你不用装傻,若是我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此刻也不会在这里。姬浔能给你的,我都能给,南诏王府岿然不动,而你跟着他却要四处颠簸,担惊受怕。我与姬浔的恩怨终是要解决的,倘或动手,你必受牵连。如今我说这般话,亦是为了你好。〞
沈莙愣了愣,觉得这一切太过荒唐以至于她良久没有绕过弯儿来。等到姬桓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她才讷讷开口,竟是有些哭笑不得,
〝王爷为我好?但凡我和旁的男子有半点牵连姬浔都要记上大半年,折腾来折腾去的不消停。若是我偏向你,只怕担惊受怕什么的都是小事儿了,自己心里头这关都过不去,明天的太阳能不能见着也难说。〞
姬桓皱起眉头,看着沈莙认真的脸,心中烦躁,伸手将身旁的床帐抓作一团,压低了声音,有些危险地开口道:
〝姬浔性子暴佞,可你若愿意跟着我,自然不用担心他,没人能伤害你,我不允许!〞
沈莙呆了片刻,觉得自己这一年都诸事不顺,又觉得姬桓莫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不愿意,姬桓,我喜欢姬浔,所以和他在一起,所以不想离开他,这不是因为畏惧也不是趋利避害,这原是为着我的心,为着我庸俗的初衷,和什么妥协安稳没有关系。别说是离开他,就是他先丢下我我也未必就能干净利落地抽离。〞
姬桓听她说出这样的话,起初还能平静地接受,听到最后却是脸色铁青,伸手将捞着床帐的银箍捏得便了形,引起沈
莙一声惊呼。
〝他究竟有哪里好?他有的,我一样不缺,你图他什么,权势?财富?还是表面的风光?这些我都能给你,甚至能给得更多!即便你嫁给他,至多是个徒有虚名的王妃,还要被人指着后背说是宦官妻妾。你若从我,便是南诏王府的女主人,要什么没有?天下谁人敢轻视?〞
姬桓说这话时突然从榻边站起身来,额间青筋突起,表情阴怖,看起来极度愤怒,可是在沈莙眼里却成了在和姬浔较劲赌气,只不过是将十多年前的老账和怒火一并翻了出来而已。她原是十分困顿,夜幕下看姬桓时都觉得摇摇晃晃一阵晕眩。被逼着表态,被困在这里不能靠近姬浔都成了她心中的苦闷和怨恨,如今血气上了头,她也顾不得了,
〝权力在握,荣华富贵,总要平安活着才能消受,若是想要这些东西,你和姬浔便都是洪水猛兽,只怕离得越远越能安稳。姬桓,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是个即浅薄又庸俗的女人,别的什么都不要,就图姬浔那副好皮相,寻遍九州也没人比他更好看,所以这世上谁也别想轻易叫我变心。姬浔是个神经病又怎么样?我他妈就是喜欢他变态的样子!他待我好,我便要一样一样还回去。〞
沈莙这番话说的有些激动,甚至连脏话也甩出来了。她这些日子心里实在太憋屈了,许久不见姬浔,好容易重逢了半道杀出个什么北堂瑛,如今姬桓又好似嫌事情不够大一般也来横插一脚。如果说当初拒绝薛六的时候沈莙还有些难受和愧疚,此时对着姬桓却只有莫名其妙的慌乱和防备。她清楚地知道姬桓是个什么样的人,说什么姬浔性子暴佞,他又何尝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如今他说要自己跟着他,天知道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这人城府极深,今夜突然来这么一出难道是真喜欢了自己?难道真是冲动使然?沈莙自问没有那等红颜祸水的命,因而半点也不相信,再加上隐藏其中的真实目的她也猜不出来,若她能被姬桓三言两语哄了过去,小命不知早没了几回了。
☆、双门局(二)
实际上沈莙难得多留一个心眼,难得如此谨慎一回,可偏偏姬桓这次却是真心的成分比较多。他自己从未有过那种酸酸涩涩的感觉,虽然从小便对祖父的偏心存有怨怼和嫉恨,可是这样的感受又和此刻的嫉妒不大一样,从前的仇恨他忍得,而且一忍就是十几年。而如今这般的挠心挠肺,却让人片刻也无法坚持。自晚宴之后他想得很多,也隐约知道了自己对沈莙的感觉是什么。这样的古怪的感情令人慌乱,否则以他的心机成算,怎么会在最不恰当的时候将这番话说出来。
从未动过心的人在感情这一块儿都是新手,沈莙是,姬浔是,姬桓亦是。这时候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才是正常,于是只好凭直觉行事,而姬桓的直觉和姬浔的直觉又是高度的相似,那就是占有。管他是什么,先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稳妥的。
沈莙的反应其实是在情理之中的,可是带给姬桓的愤怒却是他意料之外。这种烦闷和无奈掺半的感觉让他越发神经质,本就喜怒无常的脾气,盛怒之下更是可怕。
沈莙原也是打算采取怀柔政策的,只因她如今还在南诏王府的地盘上,姬桓自然是惹不得的。可奈何一时没忍住,脑子一热,把心里的话用一种最最找死的方式甩了出来,痛快了一时,等平静下来再去看姬桓的脸色是才觉自己命不久矣。对方本就视姬浔为死敌,她这么一来简直是点燃了导火索,这人心狠手辣的,没准儿就学着西厂折磨人的手段将她扒皮抽筋了。
沈莙此时看姬桓就像那索命的黑白无常似的,用被子将自己裹成团,一个劲地往里缩。姬桓瞪着一双发红的锐利眸子看着她,心里瞬间闪过千种思绪,然而又马上被一一否决。他想要由着脾气一把掐死沈莙,从此一了百了,可是这一回却有些举棋不定,许是觉得留着她必然还有些用处,许是心中酸疼作祟,总之他没有动手,只是在对方被唬得心肝胆颤的时候冷着脸甩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便拂袖而去。
沈莙没料到对方会如此轻易放过了自己,可是心中的不安却越发旺盛,因此不敢放松警惕,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卧房紧闭的房门,缩成一团,一坐就是小半个时辰。直到实在撑不住了,她便就这那个姿势歪头靠着床柱上睡了过去。
这一日发生的事情简直填补了她前些日子所有的闲散和无所事事,若要理清实需花些时间。沈莙迷迷糊糊栽倒前还提醒自己,明日,明日一定想办法弄明白一切。可是她哪里知道,这漫长的一夜才正要开始。
二更锣响,沈莙再次被惊醒,揉着眼睛想起身喝一杯水却见自己床边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晃动,她吓得浑身一抖,就要喊人的时候被及时地捂住了嘴。惊魂未定之下逼出了一身的冷汗,抬头想看清那人的脸,却见月光下朦胧间出现的是容弼眉头紧蹙的模样。沈莙心中一喜,随即而来的却是更加疑惑,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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