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后说:“我把股票抛了。”
戚时安一怔:“为什么?这才买进多久就抛了?”
“抛了就不会再赔钱了。”沈多意佯装幽怨地看了对方一眼,随即又笑了,“不想影响工作,这样注意力比较集中。”
戚时安无奈道:“工作不是全部,难道人家恋爱的为了工作去分手吗?”
沈多意反驳:“恋爱的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有为了工作发烧还加班的。”
“你懂什么。”戚时安的嗓子已经不那么疼了,但还是有些沙哑,“发烧加班还要输液,但换来一顿心疼,不知道多值得。”
沈多意脸庞微红:“你烧傻了。”
戚时安现在任打任骂,说什么都不恼,他靠着床头半阖着眼,下了最后通牒:“别守着我了,回家睡觉。”
“等输完吧,来都来了。”沈多意仰头瞧瞧,“再有半小时,你不舒服就睡吧,我叫护士来拔针。”
戚时安哪舍得睡,于是开始讲那两种止损模式。
他眼看着沈多意由端坐到扒着床沿,后来又支着下巴,再后来趴在了床边,而现在已经闭上了眼。是他讲得太无聊,还是对方真的很困?
戚时安有些纠结,不知道没去套间是对是错,因为这里既没大沙发也没单间休息室,陪床照顾的人只能窝在椅子上扒着床。
但他伸手就能摸到沈多意的头发。
发丝很软很细,说明脾气很好,出来时应该洗完澡没完全吹干,有一撮微微翘着。戚时安动作极轻,生怕惊扰了对方的睡梦。
最后一点即将滴完,他按铃叫了护士,拔完针后终于行动方便,而时间已经将近三点。碰门声不可避免,沈多意被吵醒了,他迷茫地睁开眼睛,小声问:“我怎么睡着了,输完了吗?”
“嗯,拔针了。”戚时安躺下,“你要走了吗?”
刚才他催人家走,现在又想反悔。
沈多意揉揉眼睛:“我走了,你睡吧。”
他还未站起就被攥住了手腕,戚时安皱眉,好像有些痛苦:“我胃疼。”
“胃疼?”沈多意也跟着皱眉,“是不是饿太久又吃了那么多,所以胃里难受?我叫护士来吧。”他站起身,又前倾去按铃,却忘了手腕还被攥着。
戚时安退了烧、吃了饭,随便一个动作的威力都跟擒拿手似的,他使劲一拽,再用自己整副身体去接。
沈多意扑在床边,气道:“你真疼还是假疼?”
戚时安理直气壮地说:“真疼,你给我捂着。”
捂了一夜的情谊,这要求不过分吧?
反正也睡不了多久了,沈多意把手伸进被窝,然后捂在了戚时安的胃部。他刚准备重新坐下,就听戚时安说:“上来躺着,睡会儿。”
沈多意没动,戚时安攻心:“都是男的,你矫情什么?”
“我矫情?”沈多意眉毛一挑,下巴一扬,不吃激将法那套,“我就是矫情,矫情的我很快乐。”
你还快乐……戚时安败下阵来,又用怀柔政策:“不闹了,我胃不疼,但你也别走了,这个点儿折腾个来回睡不了多久,上来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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