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何弱负手站在草堆之后,看着不远处熟悉的身影弯下,一边频频慌乱地回头张望四周,一边手脚慌乱地收拾起地上的东西。
叶紫苏抱紧怀中的东西,站起身来,却猝不及防被地上的石头给绊了一下,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你饶了我罢,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会死。我以为……会有人发现你的……”叶紫苏咬着下唇,一双眼哭得通红。
与此同时的时大将军府——
朱漆大门外,白纸纷飞,底下跪了一排又一排的人,一个个身着黑衣,额系素带,面色肃然。
灰白了发的公公弯着腰向神情呆滞的时慎守略行了个礼,慢慢展开手中的明黄绸旨:“时将军一生忠烈,为我大勐国立下赫赫战功。夺七郡平八州,驱南奴护我大勐山河。与天地兮比寿,与日月兮齐光。古时孔明辅刘备成帝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得追封为忠武公。今日,朕也追封时将军为忠武公,葬制依循诸王侯将。愿其英魂得慰。”
圣旨才一宣读罢了,时慎守就一下子从自己的轮椅上跌坐到了地上:“不,这不可能……父亲怎么会……”
“还请大公子节哀。”宣旨的公公摇了摇头,长长叹了口气,把手中的圣旨放到了时慎守的手里。
一旁的殷书欢也一时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噩耗。
然……
棺木在眼前,圣旨在耳边,数百人黑衣素带地跪在将军府面前……
一切又由不得人不信。
殷书欢一边伸手搀起地上的时慎守,一边目光频频扫向某个方向……
这样的消息,让他如何能够对那个人说……
熟悉的面容忽然出现,殷书欢的手猛地握紧。
时何弱愣愣地站着,神情呆傻,拨开一排又一排的人,一路踉跄地走到了前面。不可置信地看着摆放着的棺木许久,试探着伸出手去碰那棺木,在几近要碰到之时又如触着了火炭一般,一下子缩了回来,手悬在半空颤抖得厉害,时何弱转过头望着站在台阶之上的殷书欢和跌跪在地,面色惨白的时慎守:“殷狐狸……这是谁的棺材为何要放在我家的门口?”
殷书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何弱这个问题,只能定定地望着时何弱,慢慢地向时何弱伸出手去:“小老虎……”
时何弱恍若未闻,再次将脸转向跌坐在地上的时慎守:“大哥……这是谁的棺材怎么就放到我们家门口来了……?”
时慎守看了眼时何弱,张了张口想要告诉时何弱真相,可终是熬受不住,掩面痛哭出声。
“父亲!父亲!”时慎守全然崩溃,趴在地上以胳膊撑着地面爬行,挣扎着想要越过阶台爬到门口的棺木前去。
“大哥你做甚么啊?”时何弱扶起地上爬着的时慎守,阻止他到门口的棺木前去:“父亲不是说他率领二十万大军去安州平叛军了么?我们要等着他凯旋归来的啊……”
“时家二公子……安州……已经失守了。”
“你胡说!”时何弱一把捉住了那宣旨公公的手腕,双目赤红,嘶吼道:“我爹是谁?是大勐国二品镇虎大将军,他当初破南奴夺七郡收八州,是何等的威风!不过区区狗鼠叛军之辈如何、凭何能赢得了我爹!你胡说!”
殷书欢见时何弱有些失控,忙上前将时何弱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又弯腰给受了吓的公公赔了礼:“多有失礼,还请公公见谅,毕竟时将军为国捐躯这事……实在一时让人难以接受……”
“我知道……我知道二位公子痛失至亲的痛苦……怎会怪罪他们……”宣旨的公公摆了摆手,接着道:“其实,安州原本不至于败守,而时大将更是不会……”
那公公紧接着又叹了一口气道:“哎,都是怪那卖君求荣的逆贼周擎……这个混账!”
“对!就是怪那周擎!”原本跪在时启章棺木旁的沉默的人群纷纷高声叫嚷,一个个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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