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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唯一公平的是我应该让你知道,

一些你该知道的事…….

─────那晚陈仪伶说了多久,我就被迫听了多久。

而后我终于能将中文跟英文对上的唯一一句词,就是那句:没有你。

她非得逼着我跟她字正腔圆地复诵一次。Withoutyou。拜陈仪伶所赐,我从此也算是多学会这么一句英文,与YES或NO不一样,我曾经认为这句话一点都不实用,谁知道十几年以后,我依然把这两个字记得牢牢的。

……她过世那年,正巧也是一九九八。

十二月。

那则死讯就和不久前高镇东那通『重新来过』又莫名沉没的电话一般,于我来说,都是猝不及防的一块板砖,忽然就从后脑勺上敲上来,总是还来不及感觉到痛,就先失魂落魄。大约是被年末的忙碌给折磨的,那时我后知后觉的程度还不是一般迟缓,接到消息时,我人正在上班,手上的棉套沾着乌黑的油,我怔了许久,下意识竟翻了翻手机中的日期,确认那天是不是四月一号……..

开什么玩笑!

是的,起初我并不相信────这太扯了!

前些日子才给我打电话的陈仪伶,我虽没接,但她确实打了────通话纪录都还存着,怎么可能就────怎么可能?

我立刻拨通了她的号码。响了很久,没人接,再拨一次,直到第三次,才有人将电话接起。

是个女人的声音,听得出老态,明显不是陈仪伶。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声幽幽的「喂」,几乎在瞬间令我失去提问的勇气。

.....我搓了把脸,当我想干脆把电话挂断时,那头再度出声:「是我们仪伶的朋友吗?」

我把悬着的心跳用力咽下去,脚底发凉,说:「是,我是她……朋友,我姓程。请问您是?」

那边安静了会儿,才说:「你好。我是仪伶的母亲────」

我沉默着,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强压下挂电话的冲动。我忽然不想再听下去了。不想了。

「仪伶朋友多,我也不是每个都认识,所以才让仪臻…….用了仪伶的电话簿,给里头每个人都传了讯息……..」那声音听得出疲倦,她说得慢,语气里几乎没有出现半点失态或哽咽,却仍叫人感到得心冷......

是,我记得陈仪伶有个妹妹。她曾提过,却着墨不多。

「你────能请问程先生跟我女儿的关系是?」

我哑然:「……」

后来回答,朋友。

好朋友。

这六个字我说得极度艰难,亦心虚。猛烈的愧疚使我不知如何自处,那句节哀顺变,我打死都说不出口。

「嗯。」陈妈妈应了一声,不再多言,却也没有挂断。

我问,是不是能去看看她?她说当然可以。

她说大概的内容都已经用简讯传给陈仪伶电话簿里所有的联络人了,我当然有看到,她母亲静静地说,若愿意送她最后一程,请把地址用简讯回复过来,他们会将讣闻一一寄到……

我有些恍惚地回了句谢谢,之后又觉得不妥,才硬着头皮说了句:「请,节哀……」后面两个字便说不出来。

……我木木地挂了电话,那天仍是把班上完。

回到家后,跟往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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