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的我完全没有这种惊心的感觉,天不怕地不怕的,即使有个正点的女朋友,也无牵无挂,经常上一刻在床上与小丽温存,下一刻接到电话就套上裤子提着家伙出门。
日子过得昏天暗地,打打杀杀。
.....最后一年过得最是疯狂。
第27章二十四(下)
当时劳力仔在本土已混出名声,可看在那些土生土长的台北角头与那帮外省挂眼底,他就一个南部的土包子。那些台北角头们很矛盾。心里既看不起这个迅速崛起的『乡下人』,又眼红劳力仔在台中搞起的有色生意如日中天,劳力仔欲在台北插旗开店的动作,就像狠狠踩到他们的领地与老虎尾巴,那帮人千方百计想给劳力仔洗脸(闽南语:羞辱、消遣),来个下马威,按规矩来说,拜码头是少不了,反正劳力仔在他们眼中就是个『庄脚俗』,一个死南部人想来台北捞钱,还不是要捏在他们手里……
那是最难的一年。
台北挂的硬,劳力仔比他们更硬。敬酒不吃,罚酒不接。他自己是一路刀光剑影闯上来的人物,心知肚明,对这些豺狼虎豹妥协过一次,日后就有无穷无尽的麻烦,可码头也不得不拜。劳力仔那时算是半个人都札到了金钱坑里,二十六个字母都认不全的男人认准一个Money────钱啊!钱就是他亲爹妈。
八零年代可是台湾的黄金时代。七零年的十大建设,八零年台股狂飙,遍地钱淹脚目。钱疯狂了!不要命地往人的手指缝里钻。人也疯狂了。不吃不喝地到处抢钱。那是一锅浓郁的肉味儿,引来一票洪水猛兽,要贪就得凶。
谈判最终破裂,劳力仔不愿折腰,在堂口酒一干,杯子一摔,呛了一句:「恁爸就是下港来欸啦───」
这句话后来莫名在道上流传了很多年。
一个摔杯的动作,等同破局,两方都是道上人,『清洁费』乔不拢,只能预示着日后全武行相见。大家各凭本事。
劳力仔硬气,店照开。第一间店在林森北路开幕那晚,就有人来闹场。罗军早就预料到,于是带着我们一群人在店里守着,我对这样的行为一度不解,心想今天打赢了又如何,别人天天上门来闹,长期如此,还有哪个客人敢上门?……
那时许多人都说劳力仔头壳有问题。这种作法就好比当枪匹马走到别人的地盘挑衅呛声,谁管他在南部台中混得怎样风生水起,台北终究不是他的地盘,那就是寡不敌众。有人隔岸观火,等着看这出好戏,觉得劳力仔的黑道生涯也差不多走到了结尾。也有人说劳力仔必定无法活着走出台北。
那是水深火热的几个月。
我一辈子打过最多、最惨烈的架全都聚集在那段时光。往后回味起来,都格外心惊。
那时有个跟我混得很熟的兄弟,叫阿磊。我们每天累到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吃饭睡觉上厕所,就在劳力仔名下的酒店跟迪士可里,起初道上风声传得很厉害,我们都以为场面会搞得很惨烈,但实际上,情况并不如预想的那样严重,却也不得轻松。经常就有人上门来找麻烦。劳力仔不出面,罗军同我们一块窝在店里,他对自己人的要求就一个:不要弄出人命。罗军究竟杀过人没有,这是一个谜。可他辉煌的战绩是摆在那里的,如今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不仅没有意义,还不合里。拳脚刀剑不长眼,真正出事的时候,自保是本能,根本控制不了。
......我隐隐觉得事情不对,越想越不对。两位大哥的态度显然都有问题。罗军总叮嘱我们绝对要憋住了,别搞出大事。他跟劳力仔似有别的计划,如今这样的结果,横看竖看劳力仔都不占便宜,他这几年生意做大,性格是越来越像个利益当头的商人,大张旗鼓的树敌,又讨不到好处,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实在不像他能干得出来的。罗军异常的表现也步步坐实这项猜测。当时几个小弟,包括我都察觉到异样,只是没人知道两位大哥的心理打得究竟是什么如意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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