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一会仍未得出答案,只得作罢,连止却又一脸深思。
我无端觉得有些难过,随口道:“那是不是天界的哪个神闲得无聊来戏弄我们?”
连止正色看我,淡声道:“神虽然会闲得无聊,却不会闲得幼稚。”
唔,也许。然言玉是人还是神都与我无关。
“我们走吧。”反正已经得知她的去处,便没别的事了。
连止未动,只道:“这幻象虽是季千铭的记忆,却与我们前次进的那个不同。”
“何意?”我并不知出去的办法,也只得干干停下脚步。
“言玉出现在这里的话,只说明季千铭也来过。应当很快便会来了。”
怎么会?季千铭若是过来肯定会发现言玉的尸首,还如何让我寻人?我又回身望了一眼那一抹水红色,然后怔在原地。
不是伴着魂魄而生的青烟,那也许还未凉透的尸身渐渐变得透明如烟。我不可置信地转向连止,想要问他这又是为何,他的脸色却也不怎么好,甚至泛了青白之色。再看过去,石桌旁已无言玉身影,只有一缕薄烟飘散而去,地上落了件水红色的衫子。
我心里十分震惊,没有魂魄便罢了,好好的一个凡人怎会凭空消失?这又是哪里来的缘故?
尚在震惊中无法自拔,便有匆匆的脚步声接近,季千铭果然来了。
一眼便看到这个石桌,还有颓落的衣衫。稳着脚步过来,捡起衫子,血色尚未干涸,沾了他的手心。他却显得十分冷静,盯着衫子一会便看到了并未被风吹走的宣纸,那上面是一个“季”字。
季千铭深沉了目光,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似乎咬牙忍着什么。言玉这么离他而去,他甚至不知道她的生死,她离开的时候仍作的健健康康的模样,不过是欺骗他。他应当能够明白吧?或许还能够想起火光漫天的那一晚,不同寻常的银色柳刃,像被擦拭过一样。
记忆倏然断掉,最后的目光里便只剩玄衣男子一身苍白,与来楼里的那人终于有所重叠。
☆、难生欢喜
我一向便晓得人间不同于冥司,冥司鬼使们笑笑闹闹却也各尽其职,相当安生,也没有谁生出个男女情爱的事情来白白伤脑伤心。这一回碰上季千铭的事情,我本有些同情言玉,却也有些恼。凡人生死本就是常理,谁还能没个死期。她既巴巴地念着季千铭,不愿他孤独一人,便一直陪着他罢了,能陪一天便也是陪。我想了想那冷静又凄凉的苍白,叹道:“何必骗着他,教他活得不明不白?”
连止脸色仍旧不好,化为飞烟的言玉确实不同寻常。若只是没有魂魄便罢了,夜妖不也是没有魂魄的,指不定她同冥司还能有些渊源。可如今她整个都变成薄烟散去,是何来历已经无法知晓。这可能将是冥司千万年发展中一大新发现,世间也是存在言玉这样奇特的人的。
幻象两年多过得匆匆,即使时间并不是真有两年长短,我仍觉得像是度过了一场大梦,胳膊腿都酸得很。索性合衣往榻上一躺,拢了拢被角,对连止道一声“自便”,便休息去了,也顺道思索一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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