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从穿到冯玦身上,他就一直在做心理建设,知道这一关迟早要过,但真的亲身经历的时候,他切身体会到为什么,为什么那些瘾君子耗尽一生气力都无法摆脱,至死爬不出那恐怖的白色泥淖。
因为……太尼玛……难受了!
大脑思维基本都是混乱的,人也莫名其妙地兴奋与狂躁,徐泗不停地打哈欠,不停地流眼泪,不停地发抖,牙齿发出咯咯的打颤声。
他凶狠地一把推开祁宗鹤,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栽进海里,海水像是一股脑儿涌进了他的脑子,把他混乱的意识搅得更加浑浊。身体冷的发抖,从心坎里往外开始发抖,仿佛置身寒冷阴郁的冰雪天,有人划开了他全身的血管,在往里不断地塞冰块。
钝钝的窒息感袭来,然而此刻,窒息远远没有骨子里的那股寒冷更让他恐惧,他只顾着尽可能地把自己抱成一团,好像那样,就能让自己勉强暖和一点。
“噗噜噜。”他在水下吐出一长串的气泡,预示着胸腔中的空气总算告罄。一双手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整个人从海水里揪了出来。
头皮都要被扯掉了!徐泗忍不住骂娘,浑身的感官被放大,连带着暴躁的因子也暴涨,即使连站都站不直,他依旧嚣张地挥舞着拳头朝那张阴沉沉的脸上砸去。
“去你妈的……啊!”
祁宗鹤的脸色乌云密布,眼里带着冰冷的情绪,嘴唇抿成一条笔直的线,看徐泗的目光宛如在看一个死人。他凌厉地出手,把徐泗快要靠近自己鼻梁的拳头反剪到他背后,由于用力过猛,徐泗一声痛呼。
“怎么啦?”沙滩上,周聪觉得他俩的姿势有点不对劲儿,关心地喊了一句。
“没什么,不小心踩到了有些棱角的贝壳。”祁宗鹤睁着眼睛说瞎话,一把扛起某只狂犬病发作的野狗。
徐泗蹬着长腿不停地挣扎,上半身倒挂着,使劲儿掐祁宗鹤的屁股,又掐又挠,直把他背后挠的血淋淋的,自己全身肌肉酸痛,才肯罢手。嘴里犹在不停地咒骂:“兔崽子,你以为你是大佬了不起啊?哼,放开我……放……”
祁宗鹤单肩扛着骂骂咧咧、不自觉抽搐的徐泗,走上岸,长臂捞过沙滩上那件黄色碎花连衣裙,盖住徐泗身上那件耻于见人的小内内,往丛林深处走。
“诶?小兄弟他怎么了?”范明辉老于世故,一看徐泗那种典型的毒瘾反应,立马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却还是跑过来明知故问。
这一声看似关切的问候,换来祁宗鹤轻描淡写飘过来的一眼,只一眼,范明辉两股战战,肩上仿佛压了千斤顶,把他原本挺直的腰背直接压弯了几十度。他擦擦脑门儿,自觉地噤了声,退后两步,目送祁宗鹤满身戾气地远去。
“咋了咋了,”周聪刚刚安顿好颜瑜,小跑过来,满面忧色,“他俩出什么事了?”
范明辉拿小眼睛上下扫了他一眼,红红的鼻尖颤了颤,不客气地啐了一口,“少管闲事多活命。”
祁宗鹤寻了一个僻静处,把徐泗丢在一棵树下,转身就走了。
此刻的徐泗,理智基本全面崩溃,溃不成军,他匍匐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另一只手拿着各式各样的刑具,切割砍砸钻,轮番上阵,一刻不停。肚子里好像有无数的刀片在疯狂地搅动,整副肠胃好像被直接丢进了绞肉机。
“疼……我疼……呜呜……”他神志不清地哭诉着,哭一会儿,再吐一会儿,全身哪里都在疼,他不知道该捂哪儿,一会儿捂肚子,一会儿捂头,一会儿又抱着骨折的腿。
更难受的是,他感受到全身上下隐隐约约有成千上万的虫子,在不疼不痒地爬行,这些虫子仿佛是从骨头缝隙里一个一个在往外爬,又酥又麻,却并不爽,这使他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他奋力地挠着全身,想用疼痛代替这种蚁行感。
一两分钟后,身上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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