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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你知道自己的灵魂不全吗？”

因为不愿意被陷空四鼠还有展昭等人不断找上门打扰,未名当机立断的把医馆连同和院子丢给了还没反应过来的凤来自己又去找了个足够安静的地方握着。谁知道还没过两天,不知道是不是被烦的不耐烦,又碍于百里屠苏而不好用些手段的凤来忽然找上了门来，静静的看了未名好半天,说出的话平静之下的内容却极为刺激着未名的心。

“我？灵魂不全？”未名并没有如凤来所想的那样流露出什么惊讶之类的神情,反而很是淡然的挑了挑眉，坐直了身体轻笑了起来。

凤来一点也没有被未名误导，他慢慢收回了自己原本认真看着未名的视线：“看来是发现了。”

“……发现了又有什么意义。”既然已经被凤来看出了心思,未名也就不再维持脸上那似真似假的笑,慢慢移开视线神色漠然的看向了远方,“我就是我，难道灵魂完整了还能成为另一个人？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维持现状也没什么不好。”

“你在害怕。”凤来对着未名从来都是不留情面的,并不介意随时挑开他内心最不堪的情绪，“不得不说,不在灵魂上的造诣的确令人佩服,然而就像医者不自医一样，问题一旦出在自己身上就开始有些找不到头绪了。”

“是比不得你久病成良医……”才说出这句话未名就不由得微微一愣,哂笑一声摇了摇头，“抱歉，我——”

“你没说错,为什么道歉。”如今的凤来也不知究竟是受了鸾来的刺激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并不怎么避讳提及自己曾经那段疯狂的经历，就算是未名提及了他也不怎么放在心上,“灵魂不全的时候会有很多事情无法察觉……或许你说的也没错，灵魂的全与不全，真的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虽说如今的凤来依然没有补回自己作为太子长琴时失去的魂魄，但作为灵体，原本就没有命魂，算不得魂魄不全。

未名勾了勾嘴角，又一次半躺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来提醒我。”未名不敢说自己一定不会自欺欺人，但至少有一些该有的坚持他不会变——比如他觉得自己这样就很好，不想变成另一个模样，也比如……该是他的就是他的，谁也抢不走，而不该是他的……也未必就不能是他的。

“大概是因为我想知道你最终会走到哪个地步吧。”凤来笑了起来，他此时的神情与平常的时候截然不同，“想必那样的场景，一定会……十分美妙。”因为未名的表现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凤来只觉得有些扫兴，同时却也隐隐的更加期待了几分。最后再看了眼懒懒散散的躺着的未名，凤来转过身走得与来的时候一样不需要任何引导。

凤来走后，未名原本闲适自在的心境也像是被他一同带走了一样。四周依然安安静静，难得一见的深秋高阳带着淡淡的暖意洒在身上也让他感到了一阵阵烦躁。未名到底不是喜欢勉强自己的人，虽然还是在原地多赖了一会，但也就是几息的时间，找不回最初的感觉的他还是心念一动回到了庭院中。

一直沉默不能说没有收获，未名终于想起了他当初用锻魂精玉玉髓打磨了的不少准备送给式神们的勾玉。想到式神如今也全都在庭院中，便择日不如撞日的将几乎落了灰匣子找了出来，将白色的勾玉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一目连和妖刀姬二人发到每个式神手中后，未名忽然看着他唯一对这片庭院做出的改变——樱花树下的那片静潭发起呆来。

让未名回神的是忽然从身后伸出来搭在自己肩上的冰凉刀刃。

不到两指宽的光滑刀身上层层叠叠印出了极为漂亮的纹路，刀刃亮白有着一种几乎是朦胧的透明，美丽的更像是一件艺术品而不是危险的兵刃。

可近距离和这刀刃接触的未名却知道这是一把怎样的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