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個女人不是那麼懦弱的話,她還會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如果那個姓沈的知道全部的真相的話,他還會不會扔下彭慧她們兩母女?
但他知道,如果現在可以讓他再次選擇的話。
他想,他會寧願那時的他回房睡覺。
因為,當你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真相。
你便會忍不住去肖想﹐肖想那些你永遠也得不到的東西。
接下來,在那個男人離棄了她們以後,那個女人也開始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
他想,她最愛的始終也是那個愚蠢得扔下她們的男人。
她也許也愛著晨曦的父親,只是沒像愛那個男人那樣愛吧。
就像他相信,彭慧或多或是也是愛著那個始終溫柔待她的唐慕凡一樣。
人天生根本不可以愛死身邊的一個。
但他偏偏就是那不一樣的一個。
他是個専情的男人。
専情得愛上一個女孩,還愛了這麼多年。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喜歡上她。
更不知道是從甚麼時候喜歡上她。
他只知道,他十二歲那年,看著那艘愈開愈遠的小船,心痛得無以復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彭少希,你完了。
你愛上了一個永遠也得不到的女孩。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擁有一份羞於啓齒的愛情是怎樣的滋味。
他的愛情,注定不見天日。
在他為殷奪出謀獻策的那幾年,他們一次又一次插手她和那個男人的感情。
那時的他一心只想著,那個男人並不適合她,他所做的都是為她好。
只有,那個溫潤如玉的男人才是他真正屬意的。
可惜殷奪早卒,他能做的就只有走完他生前佈下的棋局和好好的照顧她。
公子獻頭,那顆頭那男人已經接下了,他也離一敗塗地不遠了。
只不過,這半年來他走在陽光下光明正大的看著她,他好像變得愈來愈貪心了。
她笑起來眉眼彎彎的樣子,真是可愛得讓人忍不住想要去獨佔她。
在他從殷奪房間裏找到那個針孔攝錄機後,當他感受到她小腹下傳來的心跳聲時,那一刻,他的心是從未如此的清楚。
原來,誰也不可以。
不是他,誰也不可以。
但偏偏,他就連放手一搏的資格也沒有。
愛,讓他的心裏住了隻惡鬼。
彭慧,是他害死的。
「希哥,準備好了。」阿餘無聲的拉著銀色的鋁質行李箱,看著坐在鋼琴前的男人沉聲道。
那時他不過以為那只是騙過侯文匯的權宜之計。
他真是想不到希哥怎麼還會履行承諾去T城救那姓侯的兩兄弟。
那些姓侯的把喬陽哥害成這樣子,還害死了他的親姐姐,以他這樣的性格怎麼還不借機落井下石。
這個男人,他始終也看不透。
咔一聲,大門被人莽莽撞撞的推開,一個年輕男人衝了進來。
「希哥,剛才醫院那邊打電話來,說……說DNA結果吻合。」年輕男人喘呼呼的說道。
「你說甚麼!」坐在鋼琴前的男人靜默了幾秒,一下子從皮椅上站了起來。
「那個……那個真的是阿嫂,希哥請節哀。」年輕男人被嚇得低著頭,聲線低得幾不可聞。
阿嫂死了,他不是昨天已經知道了嗎?
他怎麼還這副一臉震驚的樣子?
要不是,餘哥說醫院那邊無論有任何的消息也要第一時間通知他,他才不敢在希哥面前再一次提起她的死訊。
彭少希看著那低著頭的男人好一會,竟一下子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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