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两千多人是不能饿肚子的,再这样下去,由父亲托付给自己的西风寨即将成为一具空壳,一想到这些,段衡就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头变两个大。
正要去山下走走,突然听到山寨门口有人争执的声音,过去一瞧才看清,是山上的守卫正试图驱赶一个算命先生,守卫神色很是不耐烦,那算命的却颇为执着,拉着守卫东一句西一句,段衡拧着眉毛听了好一阵,也没听出个头绪来。
“再说一遍,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可召唤兄弟们把你赶出去了,”守卫嫌弃地瞧着眼前纠缠的人,“瞧着像是个知书明理的,怎么这么死缠烂打?”
那算命的背对着段衡的方向,段衡只能隐约看清是个身形纤秀的男子,宽袍大袖,那只露在外面、抓着算命招牌的手骨节纤细修长,与那一身算命用的破烂装扮格格不入,很是引人注目。
那是一只常年握笔、养尊处优才有的手,绝非在外饱经风雨、街头算命的混混所拥有。
那人似乎颇为无奈,掸了掸衣襟上的尘土,语声悲悯:“可怜!可叹!此地人竟如此愚昧无知,陷于危境而不知自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在此多费口舌,天象有变,此乃天下大乱之兆啊!”貌似轻蔑地看了眼前人一眼,见对方仍在发愣,摇了摇头,转身离去,长叹:“对牛弹琴,牛不入耳。”
段衡目光一动,犹豫了一瞬,上前拦住貌似正准备离开的那人,沉声问:“先生方才那话是何意?”
这一拦方才看清,面前竟是个面容俊雅、唇红齿白的年轻公子,他不禁一愣,一阵冷风猛然吹来。
“呵欠!”那人打了个喷嚏,抬起袖子揉了揉鼻子,准备好的台词总算派上用场,也不抬眼看段衡,望着前方幽幽叹息:“世风日下,掌权无道,人心不古,难怪天降灾祸啊!”掩袖悲痛状。
段衡越发疑惑了,目光灼灼,“先生何出此言?”
那人不说话,也不离开,只是直视着前方,仿佛在等待什么。
果然段衡很识相地一礼,“在下可否请先生入内一叙?在下会设酒款待先生。”
那人垂眸默然片刻,眼珠一转,“那我就勉强去你那里坐一坐,跟你聊两句。”
他这话很是嚣张,身边守卫气不过,便要抽刀,被段衡制止了。
于是段衡将人请进了山寨。他的想法很简单,此乃非常时刻,不得不采用非常之法,说不定上天瞧他年纪轻轻驻守山头很是可怜,便派了个救星来提点他。
美酒佳肴布了满桌,酒过三巡,他才满怀期待道出了心中所想:“先生,您看我们这群弟兄,上上下下共计两千余人,迫于生计才落草,却眼看着又要因为粮食问题散伙,我这心头不是滋味。”
那人红唇一勾,似笑非笑:“段兄,你当真不知何处存粮最多?”
“自然是官府,可先生这不是开玩笑么?官府的粮食若是能拿,我们这帮兄弟哪还用得着饿肚子?”他苦笑着摇摇头。
对方缓慢地眨了眨眼,突然倾身凑近,酒香浓郁扑鼻而来,“那么段兄驻守此地,是在等着为你那两千弟兄收尸?”无视段衡骤然变化的脸色,平静地继续道:“我来此处,就是要告诉你一个消息,蘅州城附近山坳里有存粮,是我亲眼所见,而且,最关键的是,”那双狭长的眼眯了眯,“此乃镇南王的私存,朝廷并不知情,换句话说,你们若是悄悄劫了那批粮食,镇南王也不敢追缴,否则惹出动静来,传到朝廷那里,他的后果更严重。”
一番话说的轻缓,仿佛呓语,回荡在幽深的山坳中,却字字清晰。
段衡出了一身冷汗,“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既是镇南王的私密,你又是如何得知?莫非,你是镇南王的叛徒,又或者,你是——”
“我是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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