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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看时,陀螺上绑了一根细细的红色丝线,好像是月老偷偷送到人间来的。

陈安宁把它凑到眼前,想把那根丝线解开。

她两只手解着丝线绑住的死结,没有注意握紧了陀螺,没想到那小东西一滑,掉进了水里。

在水面砸出一声闷响。

陈安宁“哎呀”了一声。

叶迦言俯身去看了一下陀螺下落的点,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一层涟漪也没有,他摸摸她的头顶:“走吧,别看了。”

陈安宁说:“你等一下。”

她说着,便一边把叶迦言推开,一边把鞋脱了,外套也迅速地脱了,连一个回神的机会都不给,转眼就奋力扎进水中。

第一次尝试冬泳,拔凉的水裹住温暖的身体,一下子变得呼吸困难起来,陈安宁挣扎无果,四肢不受控制,难以划水,反而呛了几口。

冰水从鼻腔口腔流进身体,一瞬间以为生命走到了顶头,再也吸不上一口气。

冲动了,这么大的湖泊,去哪里找一个丢掉的陀螺。

她努力地使了点力气,往河岸处凫了两下水,扑棱着水面,扰了水中星辰,破碎成细纹。

睁大了眼睛来看,原来走错了方向,越绕越远。

陈安宁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叶迦言的名字。

下一秒钟,身子被人抱住,往水面上方提了提,缓上来一口呼吸。

叶迦言冷冷地斥她一句:“发神经啊。”

陈安宁呛水,一边咳嗽一边笑,还应和着点头。

经期还碰凉水,简直不要命了她。

“迦言,”陈安宁圈着他的脖子,嘟囔着,“我脚趾头被鱼咬了。”

“……”

“沙丁鱼,”她手指头抬起来,刮了一下叶迦言的耳朵,笑起来,“圣地亚哥的鱼饵。”

叶迦言说:“抱紧了。”

“抱不紧。”

“不要使坏。”

烟笼寒水,陈安宁湿漉漉的头发在额前结成冰棱。

她歪着脑袋,送过去一个轻的不能再轻的吻,印在他的眉心。

然后就没了知觉。

·

陈安宁受寒,叶迦言半小时给她煮一碗姜汤,她喝一口就吐满地,他手忙脚乱。

电视机里重播黄金档台湾言情剧,陈安宁看不进去零星半点,窝进沙发中央,腿上挂着欲落的牡丹花毯,她牵一角。扯上身。

耳边尽是眉目多情的小生讲温软的台湾腔,男女之间城池尚未坚固,情话连篇,喂养嗷嗷待哺的爱情。

陈安宁双手捧着碗,问叶迦言:“金边红毯,你真有情调?”

他说:“爸妈结婚时留下来的,多少年了都。”

她蜷缩起双腿,把碗放下了,颔首看他。

“你父母结婚用牡丹,我父母用迎春花,果然人分三六九等,处处都能见得。”

叶迦言问:“三六九等,怎么分?高开低走的三等,还有没有资格划进六等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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