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冰清又攥了攥胸前的安全带,咬了咬唇,看向吴忻,“吴老师,你不要告诉别人,好吗?”
吴忻点了点头,“如果你不想让别人知道,那么我就是一个树洞,绝不会再告诉任何一个人。”
谢冰清抬眸看了她半晌,嘴唇好不容易张了张,却明显的欲言又止。吴忻伸手过去,覆在她的手上,轻道:“每个人都是孤独的,都有自己的小秘密。老师不去窥探你的隐私,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愿意倾诉,我便愿意倾听,如果告诉我会让你觉得痛苦的话,你可以选择不说。”
温热的液体滴在自己的手背上,吴忻听到谢冰清压抑的哭声:“吴老师,活着太艰难了,我想过很多种死去的方法,我不想这么痛苦……可是……可是心理老师说过,寻死的人都是冲动的,过了那一瞬都是会反悔的,我不想让我以后后悔,我不想做这样的懦夫,可是我没有勇气再这么痛苦地活下去……我每天都在挣扎,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撕扯着我的身体,撕扯着我的灵魂,我觉得自己是胶水凝在一起的碎片,早晚有一天要四分五裂……”
吴忻大学修的是数学,虽也旁听过几节心理学的课,看过几本心理学的书,终究是个门外汉。谢冰清的话断断续续,带着忐忑、带着迷惘、带着小心翼翼与绝望。她的哭声原本是压抑的,渐渐地发泄出来,带着些声嘶力竭。
“我一天至少会有十次想去死,我拼命告诉自己不能就这样死去,可是心里一直有个小人在叫嚣着:去吧!去死吧!死了就没有痛苦了……”
吴忻从包里翻出纸巾递给她,揽着她的肩磨搓着她的胳膊,轻声问她:“你爸妈知道吗?”
谢冰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起初是知道的,但他们说我作妖、说我不上进、不努力、胆小懦弱。我也知道寻死是懦夫的行为,但我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后来,后来我也不敢再告诉他们了,我还有个弟弟,小我两岁,比我优秀,我爸妈什么都让我向他学习,我……我找不到我存在的意义。”
“不要这样想,那只是他们的想法,却不代表就是你。你怎么会没有存在的意义?”吴忻抽出纸巾帮她擦了擦眼泪,轻声安慰她,“少了你,我们高一五班就不完整了,同学们会难过,老师会伤心,你的父母更会悲痛欲绝……”
“他们不会的,”谢冰清猛地摇了摇头,“他们还有我弟弟,他们根本不在乎我。”
吴忻还没来得及说话,忽见谢冰清猛地抬头看她,她的眼眶极红,眼里匆忙而慌乱,满脸都是泪痕,“老师,你一定不能告诉我爸妈……我不该跟你说的,我就该自己一个人偷偷死掉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谢冰清的声音濒临崩溃,吴忻吓了一跳,忙去拍她的背,“好好好,我不告诉你爸妈,我谁也不告诉。你们心理老师说得对,这世上没有100%想要自杀的人,大部分自杀的人在真正迈出那一步的时候都会后悔,可是等真正迈出那一步的时候,想要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冰清,你做得很对,死并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这世界还有很多很多的美好你还没来得及体验,千万不能选择去死。”
“可是怎么办?我有时候觉得控制不住自己。我不想上学,不想跟人说话,不想对人笑,甚至不想吃饭不想睡觉,我只想躺在床上,拧自己打自己声嘶力竭地咆哮呼喊,我觉得这样的自己就像个疯子、像个怪物一样,但怎么办?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只有死,只有死了我才不用日日夜夜面对这一切……”
吴忻平时虽然与人为善,也算得上比较善解人意,但若遇到这样的精神问题,她这半瓶子水可不敢乱晃,谢冰清的情况,必须得向她的家长反映情况,因为她随时都有自杀的可能,不是恐吓,不是威胁,是真真正正、不由自主的寻死。
可是依着谢冰清的说法,怕是她家里重男轻女得厉害,抑郁症这种东西,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并接受的。
吴忻竭尽所能安慰着谢冰清,待她情绪略稳定些了,才抚着她的背低声诱哄:“冰清啊,我虽然不知道你和家里关系究竟恶劣到什么地步,但你现在这个情况,我还是觉得得让你父母了解一下,咱们一中整体上是走读制,你在家里待的时间不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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