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他,冷漠如斯。
除了上班和应酬,我就呆在家里,或者去找老钱喝茶聊天。
对比家,老钱那茶庄让我觉得简直是天堂。我可以霸占老钱的床,可以不用掩饰自己喜欢男人,可以发泄自己的情绪。更可贵,老钱没厌倦我,对我容忍,对我疏导。
老钱信佛教,以前他知道我强势而偏执,不喜欢听这些说理的信条。但现在,每次跟他在一起,他会给我讲关于佛教的许多典故。这些关于生老病死的禅理,居然让我听得津津有味,感悟良深。
对于老钱,他也是一番用心良苦。他暗示我要对名利淡薄,平常心对待人生。他不断改变我认识观,帮助我度过情关。
渐渐的,我对老钱有些依赖,每天都很想跟他呆在一起。老钱说话慢条斯理,沐浴在他语言里,我心境会平和通明。以前,我没发现老钱有这么多优点,只是觉得他好相处,肯做一个用心的聆听者,我什么心里话都跟他说。
我不知道,到底对老钱,是不是迷上了。
我怕,我对周岩的爱转嫁到他身上。每次见面,我都跟他刻意保持距离,避免有身体接触,更不愿意跟老钱睡在一起。即使有时候我过去午休,两人都要作息的话,我就睡沙发。
越是有意躲他,是不是越显得自己对他有意思?这又好像有这层意思。我又想,如果万一喜欢上,那也是觉得他长得像周老板。这就很对不起老钱。
时间来到了2008年的六月底。跟周岩分手,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大家都没再见面。没电话短信联系。除了那次小邱给我说周老板的情况,我再也没听其他人提过。今年春节过后,我就很少联系周老板,也很少去他工厂。身边的人见我跟他疏远,平时也没刻意把我们联系在一起。那时,我是为了挽救自己的家庭和事业,在生活和工作上刻意回避周老板。
我记得,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黄昏。中午下了一场大雨,天气凉快起来,天空挂满了红霞。走在路上,习习大风,送来阵阵惬意。
我去大超市买水果,然后去爸妈家吃饭。儿子小良已经放暑假,他到九月份就开始上小学。吃完饭,我计划把孩子接回家里住一段日子。现在的孩子,给他一台电脑,他可以在家里一个月不出门。对我儿子,只要有泡泡堂,什么都好说。
我挑选一袋子苹果,接着又去挑榴莲。我爸爱吃这臭烘烘的水果。现在,正是水果季节,价钱便宜,水果档停留不少顾客。
跟我并肩一起挑榴莲的,我不知道他正是周岩。那次,我根本不能从背后认出他来。
我记得在2008年2月份,他过年回家前,我们到药店去量体重。结果,我79KG,他81KG。现在,眼前的周岩,瘦得也就130斤左右。我们分手的时候,周岩是瘦了点,但小肚子还是很明显。现在,他整个人瘦得剩下骨架。
是周岩先停下来看我的,当时我正专注挑榴莲,眼光没留一点在其他上。
当我挑好榴莲,要那去过称,转身时,我终于注意到周岩。
很难用文字道尽周岩当时的表情,他脸上挂有高兴,有害怕,有悲伤,有胆怯。
“你好!”他跟我打招呼,说话之后眼睛往下看,像似躲我,但又禁不住多次抬起望我。
我抱住榴莲,懵了,呼吸一下子乱了。我不知道该拿榴莲去过称,还是放下榴莲。面对周岩,我是留,还是即刻走。
“你还好吗?”看到他眼前这模样,我还是会心痛不已,脚哪迈得动。
“好。你呢?”
“可以。”
我发现一时大家都没话说,气氛尴尬起来。我开始紧张,也有些激动。
“你瘦了。”我突然问。
“瘦是健康。”他努力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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