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着他疲惫的双眼,眼睛里有红血丝。
“在做手术,肝脏血管破裂大出血,大概是酒喝多了。”彭洲同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看着地面说。
“那有没有生命危险?”
“有。”
“什么时候进去的?”
“快两个钟头了吧。”
应该是他爸被送来医院之后,医院给彭洲同打了电话通知他过来的,我刚刚睡得深,什么都没听见。
“怎么就你一个人呢?”我紧紧抓着彭洲同的手,我感觉到他在紧张,他的手有些抖。
“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我赶他们走了。”
我没有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彭洲同他爸活着出来。
我盯着手术室亮着的灯,一分一秒地陪彭洲同在手术室外等。
我活了24岁,至今为止还没有经历过亲人的离世。在我出生前我爷爷奶奶就双双病逝了,而外公外婆健在并身体硬朗。我刚刚问彭洲同有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他虽然答得不经意,但我知道他内心肯定是不轻松的。他这个人,越是有大事,越是不会表现出来。我真的很害怕彭洲同爸爸出事,哪怕他们关系再不好,我也希望他好好活着。至少活着才有改善的余地啊。
我跟彭洲同僵坐在医院直到了深夜,才有医生从手术室出来,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
我顾不得冻得发麻的腿,立刻冲上去问:“我公公怎么样?有事吗?”
“手术做得挺成功的,后期要好好恢复,等会儿先推去重患者室。”
我松了一口气,向他鞠躬:“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医生早习惯了这些,交代了几句便走了。我回头看彭洲同,他坐着向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没在大过年的喜庆气氛里出事,这是一件值得感谢的事,不是吗?
我们跟着护士把彭洲同爸爸推进重患者室,躺着的彭震英脸色蜡黄,没有意识,失去了平日里的威严。
医生让不允许我们在重患者室久留,等到病人转到普通病房,我们才能看护。
“你先回家休息会儿吧,我刚刚睡过了,这儿我盯着。”我站在走廊,瞥了眼ICU,对彭洲同说。
“不,你回去休息吧,我明天早上给他请了护工,交代好了再回去。”
彭洲同一旦有了主意,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我陪你吧,出了这种事,我一个人回去我害怕。”我说的是真的,人命关天,我真的很心慌。
彭洲同无奈地看着我,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个时候身边有个人,对他来说总归是好的。
好在病房区域比手术室那儿暖和多了,也偶尔有来来去去的家属,不是那么冷清。
彭洲同找了一张空长椅,解下围巾给我铺了坐下:“当心凉。”
我才发现这边的长椅是不锈钢的,比刚刚的塑料椅凉多了。
我们俩一起坐下,彭洲同底下身子,把我的头靠在他肩膀上:“今天晚上委屈你了。”
“不委屈,你爸也是我爸,你对我爸都那么好……”
“要是困得话,就睡吧。”
“嗯。”
其实我根本睡不着了,我一只手插在我自己口袋里,另一只手被彭洲同握着放在他大衣口袋里。我衣服穿得多,体温回升很快,只是彭洲同刚刚在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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