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他同我说起了自己的身世,原是穆凝并非他亲姐,七年前他流落到洛河城中,饿极了晕倒在她家门前,她父亲见他可怜便将他收为义子,几年前父亲病逝穆凝也出了阁,如今这院子就剩他一个人住。
辗转那几年他常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以致现今体弱到什么重活也不能做,平常只在城中茶馆说书赚些酒钱,穆凝时常来看来,每次都要劈下足够烧半月的柴,再留下些银钱供他度日。
他问:“泱濯,你打算在洛河城待多久?”
“依情况而定。”
他带着些央求的口吻说:“你暂时就别走了吧,好不容易来了个能同我作伴的人,你若是走了,这院子就又剩我一人了。”
这时饭已吃毕,他利落的收拾好碗筷正打算出屋,我将他叫住:“屏儿。”
他扭过头来看我,一脸疑惑,我说:“我尽量……多留些时日。”
随即,他脸上扬起一抹知足的笑,那笑有些似曾相识,像是在哪里看到过。
当夜我烧下一符雁纸,向地府的人报平安,归期不定。
第34章第三十四章
当夜等他睡着后,我悄声进了他的房间,借着月色我看清了他左胸口的胎迹,那是一朵刻进灵魂里永不会凋零的花。
我知道这绝非偶然,一切定是他早就布置好了的,他将自己与穆凝拴在一起,是守株待兔也是未雨绸缪,知道我不会去找他,于是就用这种方式等着我现身,即便入了轮回也要与我纠缠不清。
他低估了时光在一切事物面前的破坏力,他总觉得自己欠我,却不知道我早已放手。
现在他还是欠我,欠我一次拖泥带水,一次依依不舍的诀别,一次走马观花的回顾,再是一个转身与一声再见。
如今真的再见我便是债主。
兴许是因了他们家的祖传伤药,我的伤好得很快。
直到日上三竿了他的屋里还是没有动静,期间我进去过好几次,发现他每次睡着的姿势都不同,阳光透过窗棱照进去有时照着他整张脸,寡淡的脸略显得有些苍白,有时他将头窝进被子里,只留下半个凌乱的脑袋。
不曾等待睡醒人的眼,所以当他一脸迷惑的看着我时,站在床前的我有些手足无措。
他如梦初醒似的扭头看了一眼窗外,随即便一脸歉意的对我说:“你还没吃早饭吧!我现在就起来做。”说着他就慌慌忙忙的套上衣服,接着又弯腰去穿鞋,低头的时候胸前花朵隐现。
除了这个,他身上再没剩下叶岱书一丝半粟的痕迹,当年的琴棋书画诗酒花,如今的茶米油盐酱醋茶,看着那道在灶间奔忙的身景,我有些开始怀疑那究竟是不是他。
吃过早午合并的一顿饭,他说要去茶馆说书并问我要不要一起,我一时兴起便打趣了他一句:“酒分我半坛,我就陪你去。”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原来……你是会笑的。”
我笑了吗?
下午是茶馆人最多时候,我和他到的时候二楼已是满座,众人见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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