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若谢公子赢了,在下必定恭候差遣。”
他没有注意到对方微微勾起的嘴角,想到差遣南宫的场面,顿时心中跃跃欲试起来,抓过一旁的黑子便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就这么结束了?”南宫问,“还有八子……”
“……再敢提让子这件事我现在就让你好看!”
南宫捻起一子落在棋盘上,那双弹琴的手十指修长,虽然已经看了不知道多少时候,但坐在对面那人的模样还是让他怔了片刻才回过神来继续对弈。先手之下,他一开始占尽优势,但到了中盘便已有些吃力,及至官子,他虽冥思苦想,却只是发现已经无力回天,只得悻悻投子道,“不下了……反正也没什么赢面。”
“这么说,谢公子是认输了……不对,”南宫抬起视线,“敢问公子现在姓什么?”
“……能不能不提这件事?”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你说吧,要做什么事?”
他以为对方一定会提什么平日里难以想象的花样,没想到南宫却说:“太白楼的五十年陈酿实乃京城一绝……不如你去沽酒如何?”
“太白楼?”他完全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差使,“那可是在城西,得跨大半个京城呢。”
“愿赌服输……你想反悔不成?”
听着对方好整以暇的口气,他瞪了南宫一眼,咬牙切齿地说:“去就去……下次别让我找到机会捉弄你。”
“在下拭目以待,”南宫说着,站起了身,“快去快回。”
“等我回来啊。”说罢,他跑出门去。
南宫从窗口望去,目送着谢准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尽头,嘴角不知不觉间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他们向来便是聚少离多,这一回,或许又要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
偏僻的暗巷内,忽地进来了一队身着玄色官服的厂卫中人,径直向着巷子尽头而去。当来到别院门外之际,那领头之人突然停住了脚步,示意众人不要进去。
他听到那门里居然传出了琴声——他知道对方的武功路数,这意味着他们稍有不慎就可能全军覆没。但他听了一阵,却发现那并非预期中的无形琴音,而只是普通的抚琴之声罢了。
——果然,那个人还是顾惜皇帝的性命的。
想到这里,他心中顿时生出了将对方逼至走投无路的愉悦感。只听那琴曲曲调沉郁,却是哀而不伤,反倒是带着几分末路狂歌的豪情。他没有打断抚琴之人——既然他已经胜了这一局,他便不在乎多给对方一点时间弹完这一曲。
最后一个音落下,没有流露出半分顾影自怜,竟是在悲悯苍生之苦。对方已经放出讯号来让他找到自己,也知道自己被抓住之后断无法得到善终,却还有如此从容不迫的气度。他一时间忘了敲门,直到那里面的人出声道:
“宁护法,进来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有些迟疑,好像门内那个人不是他的猎物,反倒是个极为可怕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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