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条小命就没有了。
姬如夜拿着玉扇,脸上带着淡淡笑容:“你引我至此,莫非只是想试试在下的武功?”
壮汉看姬如夜停了杀招,似有放过自己的意思,胆子才恢复了些许。他脖子往后缩了缩,咧嘴笑道:“不愧是武林第一公子,没错,小人怕上面还安排了其他暗线在奴仆中,只得趁着他没出手前逃离至此。在下身上中毒已深,只有在远离其一定范围外,才能切断和主蛊的联系。”
若不如此,他也会像其他几位下属那样当场被催动体内蛊虫,吐血而亡。
想着姬如夜身边通晓蛊术的云姑娘,壮汉突然跪地对着姬如夜狂磕头:“还请公子救救小人!”
姬如夜收回玉扇,俯身双手扶起大汉:“快快请起,兄台只管说出情况即可。”
壮汉见姬如夜虽没有一口答应,但也没有直接拒绝,心底瞬间涌起几分希望。
他双手抱拳,黝黑的国字脸上露出一抹悲痛:“公子有所不知,在下本是令远镖局的一名普通管事,名唤李山。却在一年前被神秘人给掳走送去了一座深山里,那座山里有很多和我一样被掳来的人,男女老少皆有。我们都被强行灌下了蛊虫虫卵,经过各种残酷训练,为首领办事。小的这条贱命不要也罢,但小的一家老小却何其无辜,如今他们都被那人手下看押起来,小的没法,只能听从那人指示行事。而小人接到的第一个指令便是在阳城内组建自己的小分队,然后潜伏进赤霄山庄投放蛊虫虫卵。”
姬如夜沉吟道:“原来如此,李兄可见过你们首领的面貌?”
李山眉头皱起:“那倒没有,那人每次现身都坐在屏风后面,根本看不到脸,只能听见声音,所以只知道他是位年轻男子。且蛊人的训练大本营具体是在哪座山里,在下也无法确定,因为被掳时中了迷药,醒来已身处山内。而我们这些死士出山门时全程都会被蒙住双眼,上了马车后车夫也会各种绕行扰乱我们的视线,直到到了阳城内才会摘去眼罩。”
姬如夜听了沉默不语。
蛊虫本就是苗疆大祭司不传秘技,鲜少有人知道。李山及一家老小当初被抓,他不是没想过反抗自救,只是苗疆大祭司对苗疆人来说更是神一般的存在,就算苗疆人都很难见到,更不要说是被苗疆人视若死敌的中原人。加上那神秘首领一手蛊术出神入化,说不得和苗疆大祭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所以世上根本没有人能够帮到他,所以他唯有认命,放任自己为虎作伥。
如今难得在赤霄山庄内看到一位通晓蛊术的女子,且此女还是武林第一公子姬如夜的手下,李山心里才升起希望,有了姬如夜的帮忙,也许他一家子就有救了,而他也不必昧着良心继续做这等龌龊事了!到手的生机,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
眼见着姬如夜不说话,李山心里有些慌乱,他生怕姬如夜从自己这里得不到什么有力情报而不肯出手帮忙,忙道:“小人虽然没看过那人的脸,但小人记得他的声音,只要此人在小人面前说话,小人必能认出此人。且此人训练了许多蛊虫死士,他所图极大,赤霄山庄不过冰山一角、只要公子愿意救出小的家人,在下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姬如夜见他担忧的模样,玉扇虚抬李山的胳膊:“李兄放心,赤霄山庄身为武林正派魁首,自然不会对此事坐视不理。李兄身上的蛊我会想办法替你解去,至于李兄的家人,赤霄山庄也会尽全力去营救。”
“如此便多谢公子了,小的必衔草结环,来世为公子做牛做马以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李山激动地重又跪下,对着姬如夜连着磕了好几个响头。
姬如夜无奈,只得再次扶他起身:“李兄无需如此,惩恶扬善本就是武林人士的职责。来人,送李兄下去歇息。”
两名暗卫听得命令,立刻从暗处现身,其中一人掏出黑色布带向李山拱手:“李壮士,得罪了。”
李山了然点头一笑:“无妨。”
暗卫将黑色布带绑在李山的双眼上,待确认无异后,才和另一名暗卫带着李山飞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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