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夙近来得出一个果断的结论,苑崇周是个讨厌的人。
虽然她之前已经说过他非常讨厌,但她现在还是要再强调一遍:他非常、非常、非常讨厌。
大家都说,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不是么。
她和他因为梁家的事情大吵一架,他不理她,她也不理他。两个人冷战了三个多月,不,不能说冷战,呸呸,是分手,不,不对,也不是分手,反正他们那不能算作曾经在一起。
总之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但这三个多月来,她还是偶尔能看见他,秦禹康经常喊他去寝室坐一坐,他也不知道避嫌害臊,竟然还真的在她们寝室里坐一坐。不过她最近都在学校附近新开的花店里兼职打工,通常是她出门时还见着自己寝室大咧咧坐一男人,兼职回来人已经走了。
她很是费解。女生学习休息的地方,他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来呢?还有寝室另外两个女生,秦禹康喊他多半是因为世交关系,她们俩怎么就不觉得别扭呢?只要有他在她们寝室,她觉得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在抗拒。
为此,她曾经委婉地提出意见,表示:女生寝室不应该让男士进来,不方便。
秦禹康说:“他帮了我很多忙啊,我不请人家上来坐坐怎么表示我的谢意呢?毕竟他又不缺钱。”
曲礼媛说:“怎么?凌夙你还没放下你的前男友么?你不是对他已经心如止水?那你见着他就该拿他当一根木头桩子。”
就连一向不善言辞的丁明眉也说道:“凌夙,你不是打算出国读研么?好好打你的工挣你的钱就行了,少数服从多数,不要管太宽。”
简直是被群怼!
说好的大家是相亲相爱的同室好友呢?怎么他一来,她的中国好室友全站在她的对立面了?所以你们看,这个男人有多讨厌!有多会收买人心!
脑子里一帧帧回放着那些令人生气的事情,凌夙连下手都重了起来,摆花的木头架子被她擦得左摇右晃。她擦完一遍,觉得不过瘾,又擦起第二遍。
这家花店名叫“君子好逑。”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阿姨,保养得宜,很有几分丰韵,所以花店名字也起得挺有意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君子怎么求呀,来买这里花呀。
外墙砌一层仿木纹的白瓷砖,正中间挖了个心形的橱窗,窗边一盆观景榕,一盆向日葵,店里面两只招财猫缩成一团球,倚在窗台前,迎来送往,看着来往过客。
说起猫,她就伤心。苑崇周不让她看猫。她几个月前放在他那里寄养的两只奶猫,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她都不知道。她偶尔看见他的时候,弱弱提了一次,被他怼回去。
他说:“当初是你红口白牙说了不要猫,现在想起来就要回去见猫,没门。”
唉,话真的不能乱说。当初他来夙县找她,问她要不要猫,其实是一语双关,她当然不能说“要”。如今被他寻着这么个把柄上纲上线。三个多月没见那两只小家伙,不知道它们胖了没有。
眼下在这花店里上班,看着别人家的猫茁壮成长,虽然也能上去撸两把,解解馋,但每次看到它们,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那两只猫是她捡来的,就好比她的孩子们一样,这其中辛酸的心路历程简直可以上天涯开个帖子,标题她都想好了,就叫:渣渣前男友不让我见孩子。
呸,不对,不是前男友。
不提那人,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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