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凡事都讲究证据,青釉姑娘会被关进暴室狱,必然也是有人捏着了证据,而不是仅凭一个信字。”郑众在一旁提点道。
对啊,证据,为什么会有青釉姐姐偷了朝月璧的证据呢?
归荑似乎一直没能思考这个问题。诶郑众这么一提,心猛然一沉。
难道说,她的叔伯们,还有南筝姐姐,为了能让青釉入狱,捏造了假证?!
看着归荑脸色霎时白了几分,刘肇有些不忍,摸着她鬓角的发,然后捏了捏她的脸,说:“放心,朕会尽力救下那个人的。”
就算制造了假证,那么为什么,没有人愿意说出事实呢?应该会有人知道真相才对,因为惧怕姐姐和叔伯们的权势,所以没有人敢说出事实吗?
郑众叹息一般地说:“可惜,昨日正巧窦五侯爷出征去了,否则,此事……”
“住口。”刘肇清清淡淡地一句话,郑众话没能说下去,却饶有深意地瞥了一眼归荑。
果然,她脸色更苍白了。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青釉姐姐被诬陷呢?为什么五叔叔一走,青釉姐姐,马上就入了牢狱呢?
不是巧合。
那是归荑第一次感觉到发生在自己周围的风云涌动,也是第一次自己感受到诡谲的阴谋,尽管还不十分清楚,但是,那一刻,她的周身是冰窖一般的寒意。
手忽然被另一只温热的手紧紧抓住,刘肇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细细低喃:“不要去想,归荑,不要去想。”
“这些事情,朕会帮你解决。”他的声音,竟是叹息一般。
传来觐见的通报。归荑脑子依旧混混沌沌地一片,看着一步一步走进来玉树临风一般的人。那是窦笃伯父的儿子,是她的堂兄,窦栈。
他丰神俊逸,眉目清朗,挺拔的身姿俯跪下行礼后,站起来,看向自己的一刹那,目光还闪烁了一下。
那瞬间闪烁的目光,归荑又是一愣。
接下来刘肇和窦栈两个人之间你一言我一语,互相之间恭恭敬敬客客气气地说着话。
然而这些话,在归荑耳里,如风声流水一般,似乎无法转化为任何意义刻入脑海。
真的很有道理,好像真的是这样。
但。
“不是的。”
陡然冒出来的声音,打断了窦栈的侃侃而谈,也让他嘴角的笑意有些僵住。归荑看向窦栈,心里仿佛更加坚定了什么,说道:“不是这样的!”
她站了起来,刘肇愣了一下,蹙眉想要拉住她,却被她反手挣扎开。
“哦?妹妹,为兄有哪里说错了吗?”窦栈满脸笑意,但是,那种眼神,是冷漠的。
“全部,都是错的。”归荑咬牙道:“青釉姐姐,是无辜的!”
“证据?”窦栈依旧在笑。
归荑却陡然哑了。
手忽然紧紧地握住,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目光,声音风清月朗,字字铿锵:“我,就是证据!”
这下,刘肇,郑众,还有堂下的窦栈,都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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