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了……他除了知道她瘦了,真的无法再形容出见到她的感觉了。
谷望南向前踏了一步,一步踏出去,心间儿狠狠一疼。他连走向她都觉得心疼了,无法想象把她狠狠拉过来抱在怀里的会是什么滋味。
她曾是他触手可及的女人,乖巧的,听话的,懂事的,爱他的。后来她离开了,他无能为力了。
她就像他圈养的一只漂亮的鸟儿,他给她做了最美丽的笼子,每天在笼子里放着草,放着还有露水的花儿,他给她喂着伊甸园的果子,给她喝着天池里的水,有一天他给她喂食的时候忘了关笼子,她从笼子里飞出来,再也没有回来。他守着这个最美丽的笼子,不知道是该狠狠得把她抓回来好呢,还是该在笼子里放更多的果子,更多的露水,等着她有一天饿了,渴了,回来好呢……
于是,她成为了他的望眼欲穿。
谷望南没有走过去,他拿着公文包笔挺笔挺地站在原地,慢慢走向他的是丰荛。
丰荛在今天出门的时候才想起,她跟了谷望南三四年,但在三四年里,她其实并不知道谷望南的公司在哪里,他的生意做得有多大,他的权利到底有多可怕。
他没跟她提,她也从不过问。
她太乖了,太听他的话了。
在三四年里,她只知道谷望南会把车停在这里,因为他邀请她吃晚饭的时候,会让司机接着她把车停在这里,他会从通道口进来,打开车门,坐在她的身边。
她会问:“你在哪里上班?”
车子拐到大街上,写字楼一幢接一幢。
谷望南一指:“最上面一层。”
丰荛看过去,那么多幢楼,她并不知道他指的是哪里。又怕这么一问,让谷望南觉得她特别在乎他的钱,所以又不会继续地问下去。
三四年了,她知道他有钱,可并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钱;知道他有权,可并不知道他有多大的权。所以在他故意不想搭理她的时候,她那么狼狈得想来找他的时候,她就只能像碰运气似的站在地下停车库等他。
……终于还是见着他了。
丰荛走到他的面前,仰头看他,嘴唇一动,刚张口,话还没说出口,谷望南在她出声之前先问了:“还好吗?”
还好吗……
这样的问候,陌生又带着对过去的温存。
谷望南紧紧地看着她,目光是缱绻的,是无奈的,是酸涩的,是不忍的,太多太多的情绪藏在眸子里,他习惯性的掩藏,可这回掩藏不住了:“身体……还好吗?”
丰荛忍不住了,两只手圈着肚子,眼泪又流出来了。
不好。
一点儿也不好!谷望南看着她哭,皱眉,很想说,丰荛啊,别哭了。最后却也是什么也没说,曾经看着她哭,他会心疼,现在看着她哭,他会想,也好,也好,他在她心里至少还有分量的,能对着他哭,这种感情也算是感情。
“挺好的。”丰荛回答。
倔强的,争气的。
谷望南点点头,目光从丰荛的小腹移回她的脸上:“董晨荟也流过产。”他的声音有点闷,抬起手遮着嘴清了清嗓子,“手术没做干净,伤了身子。”
他在陈述一件事实,语调缓慢,浓稠。
“所以……”他皱眉,喉结缓动,声音戛然而止,似乎在竭力控制情绪,这个顿默时间来得长久,终于又慢慢地说,“所以我特别惜命。我在想,我谷望南的种,一定得给他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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