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白潇楠碰到他的那一刻,止不住的手有些哆嗦。
他拿毛巾擦着阿芜的前胸,小心的绕开纱布缠着的地方,手却越来越抖,后来阿芜慢慢的抓住了他的手,疑惑的问道:“主人,你怎么了?”
“我没事。”白潇楠背过脸去,假装涮毛巾,快速的眨了眨眼睛,压下眼前发热的迹象,他见过不少受过伤和受过虐待的身体,但没有一个能让他看着就感受到那个人的痛苦,可他明白,他再痛苦,也不如阿芜这些年过的苦,他装作没事的叹息了一句:“你怎么这么瘦了呀。”
阿芜也只能装作听不出来,他的声音有多么的颤抖。
白潇楠细细的替他擦了上身,中间怕他冷,又跑去换了一次热水,帮他把裤子脱了,要帮他擦下面。
医院的裤子都是松紧的,没有腰带,为了方便里面也什么都没穿,这一脱,阿芜身上就什么都不剩了。
阿芜脸一红,下意识的捂了一下小腹,腿往中间并着,白潇楠微微笑了一下,拿热毛巾给他擦过腰腹,来到大腿上,轻轻抬起他的腿,大腿内侧赫然是一块狰狞的疤。
看到这块疤,两个人都是一怔,这是最直接的证据,控诉着白潇楠当年的抛弃。
白潇楠觉得喉咙一紧,伸手小心翼翼的抚摸了那块皮肤,轻轻的描绘着那块疤的轮廓,像是担心会弄疼他。
现在已经不会疼了,可当时他疼成什么样,他从来没有问过。
白潇楠沉默着给他擦完了身体,阿芜也安静的没有说话,他脸还有一点红,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同样想起了那个伤疤带来的痛苦。
白潇楠给他穿上上衣,让他坐在床上,盖着被子把脚伸下来,他把水盆摆在阿芜床边,故作轻松的说道:“来,泡泡脚吧,舒服一点。”
看他是打算亲自给自己洗脚,阿芜犹豫了一下,白潇楠握住他的脚腕,把他的脚轻轻放进水里,撩了一下水,抬头问他:“热不热?”
阿芜摇摇头,他鼻子一酸,小声说道:“我没事的。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可怜我。”
“我不可怜你,我心疼。”白潇楠握着他的脚,嘴角颤了颤,“我很心疼,是我对你不好,但是我以后想对你好,不是为了补偿你,是因为我想看到你好,你信不信?”
阿芜眼眶一红,沉默了。
白潇楠也没再说别的,只是苦笑了一声:“我知道,没关系的。”
阿芜可以等他,他也可以等阿芜。这么多年的分离,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补救回来的,就算阿芜现在万念俱灰,他也总能让他死灰复燃。
阿芜泡完脚,他给阿芜擦干净就让他赶紧把睡衣穿好,躺回被子里。白潇楠自己去浴室里冲了个澡,换上睡衣躺到了旁边陪床的床上。好在病房的配套设施够好,陪床的床也不算太小,睡着不是很难受。
就算是这样,这也比白潇楠平时的住所差了十万八千里,阿芜有些难过的看着他躺在不远处,心想,也许这对他来说是个新鲜的游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玩腻了。
上一次他让自己陷了进去,几乎把命都赔上了,这次他还有什么资格再次沉迷呢?
阿芜战战兢兢的,随时准备着白潇楠的耐心耗尽,但是白潇楠不但没走,反而还越待越上瘾了,所有需要身体接触的活他都替护工做了,每天给阿芜擦澡,给他换衣服,甚至扶他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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