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
这一次也一样,我就坐在司徒启旁边,从飞机开始爬升,我就吓得面色苍白,一动也不敢动弹。
“你怎么啦?”司徒启发现了我的不对,皱着眉头问我一声。
“没事,我……我怕坐飞机!”我回答。
“啊?”司徒启看起来很诧异,也许他连想象也想象不到居然会有人怕坐飞机,“怕坐飞机?就这胆儿,你也是男人?”
他的眼神几乎是鄙夷的,我也顾不得,只是用手紧紧攥住座椅扶手。司徒启好像是懒得看我,直接将头扭向了一边。
直到飞机完全稳定下来,我的心还是虚飘飘的不实在。司徒启终于再次回头看着我,我感觉他又想说一句嘲骂我的话,但是最终他只是动了动嘴唇,没有真的骂出来。再之后,他做了一个我再也想不到的动作。
他将脸歪向了一边,但是他的手,却伸过来盖在了我紧攥着座椅扶手的那只手的手背上。
第一次跟钊曜一起坐飞机,钊曜也握了一下我的手,还安慰我说叫我别怕,说飞机的安全系数是所有交通工具中最高的。但是他就是握了我一下,马上就丢开了。毕竟他不是个同性恋,握着男人的手会让他感觉不自在。
而司徒启,这个又暴躁,又冰冷,还处处拒人于千里之外,好像生怕跟人太接近会被污染一样的大男孩儿,从他握住我的手——或许因为他是同性恋,而且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一直到飞机在北京机场降落,他一直没有丢开。
而我心里的恐惧,奇迹般地,从他握住我的手开始,就被“扑通扑通”的心跳所代替!
等到飞机完全停稳,司徒启才丢开了我的手,还是一眼不瞅我,拿了行李就下飞机。我当然不吭声儿地跟在他身后。
一出候机室,扑面的寒风提醒着我现在正值寒冬时节。幸亏我带了一件羽绒服,而且刚从温暖的候机室出来,暂时还没觉得特别冷。
我们直接坐了出租车先去陈露从电话上预订好的酒店。在前台一问,知道只订了一间房,司徒启马上就皱眉头。可能他经常到北京来都是在这个酒店住,大堂经理还认识他,这样跟他解释说:“现在正是旺季,实在是没有多余房间。陈小/姐打电话来预订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一间房。不过也是一间标准间,既然这次是两位男士一起,不如……先将就一下吧?如果晚上有房子退出来,我再帮你们留出来!”
司徒启无话可说。我不知道司徒启为什么要两间房,明明是两个男人,又不是跟陈露一起,是不习惯跟其他男人一起住?还是单单就只是不习惯跟我一起住?
我没法问,问了他也不会理。我只好哑不吭声儿跟在他身后,坐电梯去楼上房间。
放好了行李,去外边找个地方简单吃了一点儿饭。就在我们过马路的时候,司徒启的又一个动作,再一次地,让我感动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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