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琳那透过自己房间半掩的门,看见瓦伦提娜带着今晚的新姑娘回了卧室。她叹了口气,又把目光转移回自己的电脑屏幕上。
“由于瓦伦提娜最近经常待在家里,我打算邀请你去我学校的素描教室。具体地址如下:……”
隔壁房间的战斗再次打响。玛德琳那有点为沉迷这种狩猎游戏的养母感到悲哀。她关紧房门,戴上耳机,继续打字:
“你的朋友可能会对我养母的新作品感兴趣。如果可能,请把下面的页面给她看看。”
正在为了第二天的考试刷夜的我从手机邮箱收到了玛德琳那的信。
谢天谢地,她的用词比她母亲简单多了。
点开第一个地址,一所老牌美术学校的建筑赫然耸立。我把它记入自己的地图软件。
点进第二个网址,一个展览的通告伴着奇巧的页面设计跳跃出来,但找了半天,没有分享至微信的按钮。我没多想,直接把原信件转发给了安芸。
怎么回信呢?
我说,感谢邀请,咱们周六下午两点在学校门口见面吧。我还说,这么晚睡的孩子一定没有人陪;我正好也没睡,可以陪你聊聊。
我原想说,这么晚睡一定没有性生活。
夜深了,连巴黎街头的流浪汉都在醉话中渐渐睡去。手头的PPT还有半公分厚的内容没看完,我揉揉眼睛,按下旁边开水机的煮水键,并在五分钟后给自己又冲了一杯咖啡。
再去翻看手机,玛德琳那没有回信。可能是睡了吧,又或者是生气了。
我掀起窗帘的一角向外望去。无论在世界何处,凌晨总是那样死水潭一般寂静无波。要是在国内,现在还能去校门口吃点宵夜;而在这里,所有的餐馆一关,街上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掖好窗帘,回到桌前继续今晚的刷夜。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玛德琳那已经收到了我的回信。我更不可能预测,在同样寂寞无聊的夜晚,她看着我的每一个字,心里是什么感受。
她后来告诉我说,当时瓦伦提娜又把她一个人扔在房间里,自己找了别人寻欢作乐。她听着隔壁的激烈缠斗,身体无名的冲动骤然就起来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无师自通地对着我的画像完成了她的第一次自我抚慰。
“对着我……”我后来质疑,“你居然下得去手吗?”
这当然换来一顿不留情面的“家暴”。
等她好不容易停下来了,我终于有机会问出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听到她们的声音会有反应……告诉过瓦伦提娜吗?”
玛德琳那骑在我的胯上说:“我第二天就说了。她笑话了我自己解决的事,但又摸着我的头说:‘我的小猫长大了。’”
玛德琳那模仿着她的样子摸了摸我的头顶。我把她的手摘下来,点点亲着。玛德琳那又翻身下来,倚在我的怀里。
“后来她就不怎么带人回来了——是因为我吗?可能是因为芸吧。”
“可能吧。”
她们更深入的接触,应该就是从那个漫长的夜晚,我转发的那封信开始的。
第二天,刚考完试的我在学校门口看见了安芸。
“怎么了——”
安芸把我拉到一边。
“‘……终于揭下理性的面纱,用赤子之心坦然面对世间叵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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