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狼狈,他仍旧是自信从容的。似乎所有危机不过是脚下尘土,一迈步便散了。
镹羨眸色深沉,从国外回来才踏上镹家的路便出了这种事。虽说到了此刻危机已去,但若是因为自己安全便轻易宽恕那些蝼蚁们,还真是……不爽啊。
他流的血自然该用那些蝼蚁的命去赔。
只是谁是主谋呢?
秦川?夏知言?方华?周择?余越?不、不会是他们,只是继承人的他们还没那个胆量绕过父母长辈去谋害他。
蒲清泫?也不可能,那家伙完全沉迷在某个地方了。
林家李家赵家的那几位?呵呵,怕是有心无力。
一个人想要谋害另一个人无非是为了名利地位尊荣富贵。
一个人能谋害另一个人却复杂的多,时间、地点……每一处都需反复考量才能确保实施。
清楚他几时到达走那条路的不多,更何况敢谋害自己的。镹羨勾了勾唇角,想想只有一个人符合了。
他眼里有些轻慢无趣的神色。
难不成他以为自己死了一切便成了他的了?真是……愚蠢至极的父亲啊。
镹羨身体晃了一晃,然而立刻被他稳住,一连几日的不眠不休着实有些难捱。
他抿着苍白的唇思考着需不需要在这里找户人家借住一晚,于此夜风带来了一阵清淡的花香,那是极忘的味道。
——我最喜欢的花是极忘。
——虽说叫极忘可花语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极致的爱恋、极致的留恋这个才是极忘所象征的意义。
——不过极忘是很难寻到的花,不仅是因为它是山林罕见的花还因为它的外形太普通了,普通到除了花开的时候没有人会注意到它。而且花期太短了不过一日便谢了。
记忆里的女人笑着说,举世难寻的纯色的花在她身边摇曳到铺天盖地。
……母亲。
陷入回忆的镹羨下意识朝着花香走去,离得越近回忆越多。
最后的画面停留在女人惨白冰冷的脸上。
她闭着眼,总是娇美红润的容颜成了白纸落叶的色泽。
母亲。
镹羨一直绷着的弦终于松了松,他倒在纯色的花旁安然熟睡。
翌日,清晨。
颜盛醒的时候颜玉和毛团在一旁的小床睡得香甜,毛团缩成白团子发出小小的呼噜呼噜声,小姑娘连身小花裙睡得高高掀起、甚至露出印着草莓苹果的小短裤。
颜盛咦了一声,忙侧脸连声默念: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三遍后,颜盛捞起被踢下床的被子把小姑娘罩了个严实。
颜盛一本正经说教脸:“小姑娘家家注意点,要知道现在的人都萝莉控。”
被糊住脸的颜玉:“呼呼……”
颜盛无奈摇头,他叹了一声:“孺子不可教也。”
一副老学究的做派。
于此同时。
院子里睡了一夜的镹羨支手坐了起来,环视四周:满院的花草居然还有一方鲤鱼池塘。
镹羨:这是哪里?
再于此同时,巷子口蒲清泫伸头远远看了眼二层小楼,然后又立马缩了回去。
好想去……但是这样不请自来会不会惹得吾主不高兴?但是不去的话也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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