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央上去和工作人员交涉。
“不会吧,你们家小孩子这么厉害?多大的孩子?”
“对啊,”宋央一脸抱歉,手里比划了一下,“往地上一摔,就这样了。十多岁的孩子。”
“哦……”穿制服的小姐姐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十几岁的孩子,确实破坏力蛮强的了。”
由于是来投案自首,工作人员很有好感,理赔方面,从轻处罚了。
稍后两人转的地铁回家。
蓝毛一直紧紧拉着她的手。
宋央开始还在想事情,后来反应过来,便试着挣脱。
谁知那个蓝毛,反而发狠握得更紧了。
“不要放开。”上官一脸污渍,衬衫上还这里一块那里一块,点点斑斑都是血迹,目光像是哀伤的小狼狗,“不要再走丢了。我怕死了。”
宋央默然。反正也挣不开,由她握着好了。
上了车,见她不再试着挣脱,蓝毛似乎又高兴了,咧嘴笑。
其他乘客都对她们俩敬而远之的样子。主要是蓝毛一身脏,还在傻笑,看着很像宋央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疯子。
总算平安到家。
开了门,进屋之后,宋央便对上官说:“去洗澡。”
“你跟我一起去。”蓝毛还没放开她的手,“我怕你又丢了。”
“别装疯。”宋央抬手推了推她的肩,“快去吧。”
上官仿佛被这个温软的口气安抚到,依依不舍放开她的手,自去盥洗。
妈妈不在家,晚餐需要自理。
本来应该马上动手才对。可是她浑身的力气却都仿佛被抽走了一般。蓝毛一走,她就回房间去躺着,拿被子蒙着头,心里全都是后怕。
在学校养成的良好的生活习惯,让人无论多忧愁畏怖,还是到点就饿。胃部的空虚提醒她,是时候起身做饭了。她掀开房间的那扇窗,侧耳听了一会儿,蓝毛那边毫无动静,便来到厨房,动手蒸了一锅饭。冰箱里只有鸡蛋,倒也省事,直接打了,在饭上蒸了。
这样一来,十五分钟之后,就可以开饭了。
要叫转学生来一起吃。
估摸着饭差不多的时候,她掏出手机,拨号的前一秒,却又颓然放下了。
应该亲自去叫她。
上官的阁楼子里,没开灯,漆黑的一片。
她走到门口,只见一片混沌之中,一点猩红的光。
她没做声,走进去,那点猩红便豁然一下陡地升高了海拔。
上官瑾也没做声。
“你抽烟。”宋央说了一个陈述句。缓了一缓,再说了一个祈使句:“不要抽……”
“唔,就今天。”蓝毛答道。
宋央去把灯打开,脸上顿时一红。
蓝毛的上身,只有一件运动内衣,露着纤瘦的腰和传说中的各种线。
上官还是叼着烟,皱着眉深深深深地吸了几口。
宋央从羞涩之中镇定下来之后,再看她一眼,便看到肋骨下边两道触目惊心的淤青,再看看露着的肩膀和手臂,好几道口子。
不用说,就是刚刚那场恶斗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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