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工业区的居民宅其实有时民工家属搭建的窝棚,时间长了,就聚集在一起了,慢慢形成了一个住宅区,市政府早就想把这些民工家属赶出市区,但是有没有地方好安置的,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这是工业区,本来就不是什么繁华的地段,也不影响什么市容市貌。
灰暗的道上还算干净,只是有些拥挤,每家的窝棚前挂着一盏昏暗的白炽灯,这些都是民工特有的生活方式,出来打工多般是会把家属带着的,因为下了工家属可以帮忙做饭,这样又省了在工地上吃饭的饭钱。
男人在工地上卖苦力赚钱,而家里的女人则可以推着车和城管大队捉着迷藏,卖自己的手艺,而家里的孩儿则是送到没什么安全保障的私人幼儿园或学里去。一家三口吃睡在公司旁边,待到工程完了以后,就会在转移阵地。
凌雪显然来过这里,很快找到那家火锅店,是火锅店其实就是在路边支了一个棚子,然后再在路边摆了几张桌椅,用农村特用的土锅炖着火锅,还没走近就气四溢,让人口水直流。
“雪,这里的火锅有质量保证吗?我是个男人不怕,但你是个女孩子,身体没我好的!”莫浩然也不是做作,他只是替凌雪着想,相反,他最喜欢在路边的大排档,移动吃店填饱肚子,对在哪儿吃,吃什么,吃什么价格的食物没什么概念。
凌雪受不了味的诱惑,“放心吧,这都是农村的无污染食物,蔬菜,肉类都没有饲料,农药催化,是纯天然的,我虽然是来过一次,但是黄冰却跟这里的摊主很熟悉的,这个馋猫经常很晚跑到这里来吃!”凌雪解释道,已经拉着莫浩然坐在一个方凳上。
桌子虽然很老旧,但擦得很干净,不会让人看着吃不下饭的冲动,而土炉子里烧着的是木炭加一些散煤球,没有一丝呛饶烟雾。
“生意挺不错的啊,这么开路边餐馆,收入一定很高的吧!”莫浩然看着十几个座位都已经坐满了人,而且还有顾三三两两的慕名赶来。
凌雪摇了摇头,“其实也赚不了多少钱,不仅要交保护费,而且那些灰皮城管更是三天两头来抽点油水,更别什么卫生质检啊,工商啊,甚至是市环保局,规划局都会来欺负这些来自农村的老实人,除了这些不算,这些火锅,菜都比那些正当餐馆的价格便宜三四倍倍,像正当餐馆的一个火锅都需要一百二十多,这里的路边餐馆却三十多块就能吃一份火锅,而且蔬菜免费,茶水免费,饭汤免费,分量起码是正当餐馆的两倍还多。”
莫浩然听了凌雪这么一也有些吃惊,他也是开了茶餐厅,当然对开餐馆的利润一目了然,一些大餐厅,除了一些费用的,几乎是对半赚,高的甚至能有两三倍的纯利润,要是这些路边餐馆这么定价,最多一份火锅赚两三块钱上天了,还不算费心费神费力的人工费用。
“呵呵,谁都当这些农民好欺负呗!”莫浩然这话里透着同情和汗颜,因为自己的茶餐厅一杯咖啡的纯利润也是对半赚,一些进口咖啡更是两倍的利润。
“嗯,所以我有个想法,不知道浩然想不想听听!”凌雪神秘的一笑。
莫浩然不明白凌雪有什么想法,微微一笑,捏住她的手问道:“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啊,我听听!”
凌雪感受到莫浩然大手里传来的温暖,“我觉得吃完了火锅再更好,嘻嘻!”着抬起头,对着窝棚里雾气缭绕的几个人娇声喊道:“邓大妈,来一份肉火锅,多放辣椒,不要菜,菜随便上一点,对了,再来一瓶烧刀子!”凌雪麻利的点了东西。
窝棚里的人根本看不出面目来,就这么应了一句,“好嘞,请你稍等一会儿,马上就来喽!”
莫浩然立马觉得有一种亲切感,想当年当初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父母常年不在家,而自己懒得做饭的时候,就去路边的吃店,大排档一坐,然后很牛的大手一招,开始点自己最喜欢吃的东西,夏天点几瓶冰冻啤酒,冬天的时候点几杯散装烧酒。
心中一股暖意升起,这种亲切感谁也不能拒绝了,怪不得黄冰这个馋猫,每次都这么晚了不顾自己的安全跑来这里吃火锅了!
不一会儿,一个服务员送上来一个托盘,是服务员,其实就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儿,腰上扎了件碎花围裙,一条马尾随着她活泼的动作一摆一摆的,额头上渗出了些许汗水,刘海粘在额头上,这服务员应该是这家店铺老板的闺女吧,她很利索的从托盘里拿出几个蝶,边放边,“臭豆腐,酱菜,花生米,酸萝卜条,呵呵,免费赠送!”
凌雪报以微笑,了一句“谢谢!”
“甭气——”女服务员气的一笑,“自家量的烧刀子,已经给你温好了!”着又从托盘里拿出一个酒桶,还有一个酒吊子,冒着丝丝的热气,能闻到这烧刀子的烈性。
做好了这一切,又拿出两个圆角酒杯,估计就是两钱的容量,摆好了以后,女服务员少少一鞠躬,“两位人,先喝喝热酒暖暖胃,肉火锅五分钟就好!”
莫浩然觉得从脚底暖到心窝里了,从兜里捞出五十元,道:“我不知道你们收不收费,但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这是你应得的!”着就把五十元放在了托盘郑
女服务员有些脸的收起托盘,了一句“谢谢”就走进窝棚里忙碌着,进去之后莫浩然依稀看到她把那五十块的费给了那个邓大妈,又指着莫浩然了几句,就没了动作了。
“浩然,感觉是不是不错啊!”凌雪动手用酒吊子把木制酒桶里地烧刀子打在酒杯子,两人都满满的倒了二钱酒,然后举起酒杯,道:“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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