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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生活在战争年代必定是一代枭雄。”

“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和平年代，只是战争的硝烟已经变成了无色无味的毒气。”

“能不能少看一点军事报道和新闻联播？”

“能。”

两人在车上逗着嘴，慢慢往家的方向开去。在车上，张弛紧紧握住了陆离的手，脸上浮现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陆离也笑了起来，心里默默说道：“谢谢你！”

在快要放春节长假的前几天，吴小白给陆离、王楠和徐思颖分别打电话，主动约了一个饭局。

那天久别的太阳难得露了脸，薄薄的一层阳光透过云层，有气无力。她们都早早下了班，买了鲜花，约好先去看杨柳。

几人在陵园门口碰了面，也没有过多寒暄，便相偕往东北角走去。一路蜿蜒曲折上行，偶尔遇到扫墓祭奠的人群，神色肃穆，行色匆匆。

“哎，你们看，那个往下走的背影好像是向远！”

顺着吴小白的手指，大家都看了过去，不远处，一个穿深色毛呢大衣的男人低着头，如行尸走肉般缓步往山下挪去，每走一步都会停顿一下，但并没有回头。

就在这时，给陵园做清扫的阿姨从旁边路过，对陆离她们说道：“这个男娃娃是你们朋友啊，好造孽哦！他最近天天上午10点多就来了，每天坐到下午四五点钟才离开，中间水都不喝一口，东西也不吃。今天我看不过去了，给他一个面包，哪晓得他咬一口就开始哭，把我吓了一跳。”

听完清扫阿姨的话，几人无不动容。

陆离心中酸楚，对着清扫阿姨说了一声“谢谢”。这是代替杨柳说的，因为她知道小包子一定不愿意见向远受苦。

杨柳墓前非常干净，甚至连一片落叶都没有，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两大束鲜花，一束菊花，一束白玫瑰，花开得正好，没有一朵凋零。

陆离指着照片上的杨柳，鼻子一酸，笑着埋怨道：“笑，还在笑！你惹了这么大的祸，还敢笑！”

王楠放下手中的花，看着杨柳的照片，也是笑骂道：“你这个逃跑的胆小鬼，我们几个说好要一直在一起的。你看，以前你从不失约，现在开始耍大牌，一直不理我们了。”

徐思颖做了妈妈之后感性很多，眼泪一下夺眶而出，“你小时候逃过一劫，现在还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还带着你的孩子，我想，也许是你的爸爸妈妈很想你，怕你受苦。现在你们一家三代，也算是团聚了。只是。。。苦了向远，苦了我们。”

吴小白站在一旁，并不言语，只是不自觉红了眼眶，杨柳在她记忆里，是最温暖的一个人。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让所有人都没有准备，也无法接受，哪怕事到如今，大家仍然觉得是一场梦。

一阵风吹过，一旁的松柏轻轻晃动，微微发出“沙沙沙沙”的声音，就像杨柳在笑着应答。此时，谁也没有说话，几个人就这样默默的站立在墓碑前。风吹乱了头发，把思绪吹到很远很远的从前，她们和杨柳相处的每一个瞬间如洪水般席卷而来，可一转眼，记忆又如纸屑般，被吹得满天飞舞，七零八落。

吴小白往前移动了一下，从包里掏出湿纸巾，仔细的擦拭杨柳的墓碑，每一寸每一角，都无比认真。她站起身，对着杨柳，又像对着所有人说道：“我准备离开重庆，回贵州老家。以后就留在那边，不回来了。谢谢你，小包子，认识你，我很幸运！我一直会记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