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冰。
兴许是宫中赏赐?四月这么想,谢家人也都这么想。毕竟南平王妃深得太后宠爱。只是众所周知,三娘子并非王妃亲生,也没有养在王妃膝下。这样尴尬的关系,三娘子送冰的这份情意也就更加难得了。
只是……三娘子就真真的从未来探望过呢,四月想,就这么抽不出时间么。
“你家姑娘,情况可好些了?”半夏问。
半夏每次来都会这么问,四月心里叹了口气,情绪一下子低落下去,没精打采道:“倒是有好转。”
有好转有什么用,四月难过地想,她们姑娘从前,说句花容月貌也不为过,如今……那水泡倒是慢慢消了,但是也只是消了水泡罢了。疹子仍一片一片的,绯红,几乎看不到肌肤的原色。
因不放心,也请别的大夫来看过,说什么的都有,有摇头摆手说无能为力,定然会留疤的,也有拍着胸脯保证一剂药下去就恢复如初的,当场开了方子,谢家却不敢用——这脸上的事,谁敢冒险呢?
走投无路,差点没去张榜求医。
最后还是谢礼一锤定音:既然先前用着许大夫的药有好转,那就还是许大夫吧。
许大夫因听说谢家另请过高明,颇为不快,几乎要拒绝行医。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回心转意了,上门也勤勉,连续半月,每副药只开一剂,到服用了,观察过病情,再开一剂,谢家索性要收拾出院落,请许大夫住下,但是被拒绝了。
到五月,病情渐渐趋于稳定,许大夫才改为每四日上门一次。
“慢慢来,”半夏安慰她说:“我家娘子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不是那么快的。”
“我也知道,”四月仍是叹了口气,愁眉紧锁:“可是我家姑娘她——”
姑娘性情一向都好,她打小就跟着她,也没受过多少气,那会儿才多大点人,就知道体谅下面人不容易。平常并不向她们发脾气,就是真生了气,也就自个儿坐会儿,轻言细语把道理给她们说明白了,该赏赏,该罚罚,他们也服气。
但是这次……
起初是连许大夫都不见。许大夫也好耐心,只在外等着,等着姑娘自个儿想明白了来给他开门。开的药苦——听说有黄连——姑娘倒是不抱怨的,只是有时候找她要镜子。四月哪里敢给她镜子!
哭过几场,又砸了好些盏碟碗筷,许大夫只交代,莫让眼泪沾到疹子。
姑娘眼睛肿了好些天,后来才慢慢平静下来,性子却是往孤僻里走了。夫人不放心,想叫姑娘带了面纱,在园子里走走,但是许大夫说了,多开窗,出门就不必了,一来不能晒太阳,二来春天里到处是花粉,别不留神,雪上加霜。
于是镇日就只呆呆坐着,看几眼书,写几张字,就是四月,也能察觉到,她心里,实在是不快活的。虽然没冲她发脾气,有时候四月倒宁肯她像别家主子,把气都撒她身上,心里也好过一点。
这些事,不便与外人说,但是半夏显然是知道的——当然也许知道的应该是三娘子——隔三差五会送些小玩意过来,有时是只茶宠,做成兔子形状,玉雪可爱,据说滋养得久了,光泽莹润,灵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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