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苑两手抓在身下被褥上,苍白的指尖绞起床单,仿佛忍受着莫大的痛苦,对他而言,此刻比痛苦更令人难以忍受的,却是羞耻。
同自己的“弟弟”□□,自己竟会心存期待?!
一番下来,云苑只觉得自己将要窒息,神魂游离在身体之外,渺杳不知归处。
烛火幽幽,罗帐轻晃,房中寂静的可怕,唯有淫靡之声不断。
直到最后一刻,云苑感觉有一阵热流冲进小腹,绞的他浑身都作痛,他忍不住惨白着脸蜷起身子,顷刻间汗如雨下。
欢好之后,秋言酒劲上来,死死昏睡过去,云苑撑着疲惫的身子整理好两人衣物,喊了两个小厮过来,将浑身酒气的秋言拖去了书房里睡,自己艰难的清理完身子,这才浑身脱力的躺在仍有甜腻味道的床上,睁眼到黎明。
直到听见有小厮在门外报“秋公子去了”,方浑浑噩噩的阖眼睡去。
*
“我以为,那就是最后了……不曾想,却种下腹中这块肉……”
凌晨时分,晓光微破,赵三推开窗子,带着隔夜露水味道的新鲜的空气涌进来,顿时让云苑提神不少。
“阿苑,你掩掩被子,仔细受凉。”
云苑听话的钻进被子里,就如同儿时每次大病一般,看着老人里外忙碌的背影,心头柔软又酸痛。
“赵伯,对不住……我都这么大了,仍这么让你操心。”
赵三闻言回身,坐到床边,一双粗糙的大手将云苑那纤长雪白的五指慈爱的握紧,温声道:“阿苑呐,我早就把你当做了自己的孩子,你再说这见外的话,那就是存心让老夫心寒了。”
云苑低头一笑,心中泛起一阵暖意。
赵三又道:“阿苑,真的喜欢秋言那黄毛小子吗?”
云苑怔了怔,随后低下眼帘去,眸中噙着一丝柔软的浅笑,仿佛是雨霁云散的天空那般,清澈无暇,恬淡宁静。
赵三不再多问,心中已经明镜一般。
伺候云苑多年,他又怎么看不出那人的心思,自从上元节那一夜云苑满脸欣喜的带回秋言时,他就隐约觉的要坏事。
云苑性子淡薄,很少流露出内心情感,唯有对秋言,可以喜怒皆形于色,爱恨尽诉于口。
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第一便是想着秋言。
若说一开始只是兄长对于弟弟的关怀,赵三还能说服自己相信,可到后来,饶是他再迟钝,也能查觉出云苑面对着秋言的眼神中不经意流露出的那一份柔软,爱慕。
毕两人竟朝夕相处,秋言又长成了个俊俏会疼人的少年,笑起来清清朗朗,明媚动人,不惹的云苑动心才怪。
只可惜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一个不敢言,一个不能明,两人竟稀里糊涂走到了头。
赵三心下长叹,愈发心疼起眼前这孤零零的孩子来,云苑今年已经二十有七,仍旧无一妻房,现下腹中又阴差阳错多出个孩子,日后可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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